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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玉樓陪同杜氏拾階而上,眺望青山點翠頓覺心曠神怡。便是沒那勞什麼相親之事,偶爾來透個氣也是不錯的。
寺中的住持親自出來迎接,早已為他們留好寺中最好的客房。
安置妥當後,便有人送了信過來,說是將軍府的女眷在此禮佛,聽聞侯爺在此特來拜見。尊卑上下,不過是依禮數行事,別人就看破也不會說破。
古幽蘭進來時略低著頭,晏玉樓認出她來,正是那頂著程志遠之名貢試的舉子。暗道自己果然沒有猜錯,如此一來倒真是不好擺脫。
古夫人笑吟吟,行過禮後便與杜氏聊起家常,言語之間極盡恭維。晏玉樓穩坐不動,無視古幽蘭不時投來的嬌羞目光。
古幽蘭等了半天也不見她出言相詢,思忖著難道侯爺沒有認出自己。若是這般,自己還要如何接近侯爺?
猶豫再三,終是開口,&ldo;侯爺,小女有話想對您說,可否借一步說話。&rdo;
晏玉樓這才抬起頭來,看著目光中的堅定,點頭同意。
古夫人看著他們出去,眼神含笑,對杜氏道:&ldo;我家這女兒,也是被我們慣壞了,性子最是直爽。侯爺大量,竟然陪著她胡鬧。&rdo;
言語之間,儘是兩人看對眼的意思。
杜氏笑得有些勉強,&ldo;許是真有什麼事。&rdo;
古夫人有些訝異,很快恢復如常。
出去的兩人來到較為清靜的一處,站在兩棵桃之下。桃花半是凋零半是艷開,可見小小如綠芽般的果實,看樣子花期很快就要過去。
飄落的花瓣勾起晏玉樓關於那夜的記憶,心下一陣燥熱。眼神環顧,遠眺山林藉由風景來平息自己的異樣。
古幽蘭半低著頭,瞧著嬌羞可人,與之前女扮男裝參加科舉之時大相逕庭。等了半天,也不見晏玉樓開口。
&ldo;侯爺,您沒有什麼要問幽蘭的嗎?&rdo;
&ldo;我與古小姐素不相識,並無要問的話。&rdo;
古幽蘭抬起頭直視著她,近看之下她的容貌更是光華逼人。&ldo;侯爺難道不覺得幽蘭有些眼熟嗎?&rdo;
晏玉樓挺無奈的,人家姑娘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她要是再不說點什麼,恐怕就有些不太合適了。
&ldo;…確實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rdo;
古幽蘭面上浮過一道紅霞,&ldo;侯爺,幽蘭有罪。&rdo;
&ldo;古小姐何罪之有?&rdo;
&ldo;幽蘭自小同哥哥一起長大,習了一些拳腳功夫。年紀漸長後,家中長輩為收斂幽蘭的性子,便讓幽蘭和哥哥一樣進學堂識字習文。這些年讀遍四書五經,經常與人吟詩作賦。幽蘭年輕氣盛,覺得自己才情不輸家中兄弟,非要證明自己,是以耍了一些小心計,借用表哥的名頭混過考官下場科舉。因仰慕侯爺人品,貢試出場後曾大著膽子與侯爺搭話,侯爺可還記得?&rdo;
她都說得如此明白,晏玉樓要是再記不起來就有些說不過去。
&ldo;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有些印象,你可是那位名叫程志遠的舉子?&rdo;
&ldo;正是幽蘭。&rdo;古幽蘭面露羞赧,&ldo;其實放榜那日幽蘭有去看過,雖然名次靠後卻是榜上有名。思量再三,覺得還是要向侯爺坦白。&rdo;
&ldo;古小姐其實可以不必與我說起,你可知道冒名頂替不是小罪。一旦傳出去,你那程家表哥不會再有科舉的機會。你一時興起,毀的是別人的前程。既然別人沒有查出來,你為何不乾脆讓你表哥直接出仕,豈不兩全其美?&rdo;
古幽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