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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啟唇,不疾不徐的說出這樣一番話。
在場的小氏族俱膽寒,彼此交換眼神。
南河:&ldo;當然,也有人恰巧碰見過耿睚在岸邊尋我呢。&rdo;
她頓了頓,又輕笑道:&ldo;或許,大家都想儘快找到我吧。可白矢搶走君父的私印與虎符,送去給了耿況,但您告訴我,單憑虎符就可以調兵麼?&rdo;
耿有期閉了下眼睛,啞著嗓子道:&ldo;……還需有公文與調兵信使的信物。&rdo;
南河當老師的毛病犯了,看誰回答正確,忍不住嘉許一笑,這笑意在眾人眼中卻令人膽寒!
她道:&ldo;是。可白矢只派人送去了虎符。就算耿況年輕不經事,怕有意外,才看了虎符就調兵拔營。那白矢被君父驅逐,至今仍被追殺的訊息已經傳遍大晉,耿況見到了白矢,卻還甘願被他差遣,是否又有白矢與耿況曾同一軍營的私情在。中尉是除了將軍外,大晉最重要的軍官,中尉所帶兵力,拱衛曲沃王城,他卻做出這樣的事,您覺得合適麼?&rdo;
耿有期額上冷汗浸出,他緊緊閉上眼去,咬牙道:&ldo;……不合適。&rdo;
南河說話又輕又慢,條理清晰,每一句都合情合理,讓人無法反駁。
她又道:&ldo;這等失職之罪,罪以致死,但有耿公救駕之恩,寡人不是不能網開一面。但……寡人給她機會了。剛剛,寡人在群臣與天神面前,將白矢真實身份昭告,耿況明知自己效忠的連位公子都不是,卻仍然不肯停手,不肯以眾多兵力撲殺白矢,甚至帶兵衝擊祭臺,意圖殺死寡人與幾大氏族宗主,您覺得他這是為了什麼呢?&rdo;
耿有期不說話。
南河目光轉向眾氏族,語氣彷彿在循循善誘:&ldo;寡人認為,他是在賭。如果寡人死了,他就可以欺瞞上天,無視白矢弒父蔑神的罪行,只為了能夠讓自己的家族在新王手下被重用。好賭局,利益實在誘人。&rdo;
南河聲音陡然轉冷:&ldo;但為了自己的利益,甚至願意在明知他連淳氏血脈都沒有的情況下迎他上位!怕不是瘋了吧!我大晉含辛茹苦數十年終得復國,經歷了多少代的刀與火,血與淚,才爭回了如今的一點土地!有多少氏族生於大晉,活於大晉,卻不先想著擊退楚國、奪回故土,而想著在舊日大晉一半都不到的土地上,再爭個頭破血流!&rdo;
高聳的祭臺,偌大的空地,她不算響亮的聲音,讓場面寂靜無聲。
&ldo;這大爭之世,這苦寒時節,每一個兵,每一粒糧,都是我大晉困境之中的一點生機!再是晉國的第一第二大卿族,等晉國被人鐵/騎蹂/躪瓜分之時,倒看誰還能獨活!遍觀我大晉被瓜分後的一百餘年,今日在這兒站著的不過都是當年瓜分的弱者、敗者,抱團取暖,虎狼中求存罷了!如今楚、趙、魏、齊,哪個不強,晉國兵少無糧缺地無礦,哪裡不弱!如今爭!爭個頭破血流你死我活罷!冬日來了,誰也活不成!&rdo;
南河字字誅心,墜地有聲!
她吸了一口氣,緩緩道:&ldo;君父已逝,寡人尚幼,求諸位想想我大晉之存亡罷!&rdo;
郤至以為自己一把年紀活出冷骨,早就活明白了,此刻心口卻擠出熱血來,令他兩頰發麻,身子發顫。他不知怎的,竟響起五十年前,晉穆侯攻回雲臺,在那長不見頭的臺階上,熱淚盈眶手持酒杯,昭告天下晉國復國時的一番話來。
只是那時候他還是總角稚兒,話記不住了,只記得雲臺下群臣與氏族都在渾身顫抖。
祭臺上的郤伯闋,抖得一如當時的郤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