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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上還有幾個婦人另一側的小桌之上,年紀從三十到五十不等。能在正廳同坐,必然是這府中的一些主子,想來該是喬國老的妾侍之類的。
“這娃兒生的真好,與我家雨兒真真不相上下。”喬玄亦看到了蘇巖,只瞧她面色沉靜,氣度自若,又長了一副好容顏,不禁想起已故的妻子來。他的妻子是個極有本事的女人,她還在的時候,不管是家事。還是外頭的生意,都處理的極好。反而他生性優柔寡斷,只喜遊玩卻不懂商事,以致於她操勞過度,早早便香消玉殞了。夫人當年大約也是這般模樣,不過比她愛笑些,也是江東此地有名的美人,登門求親者無數,卻不知為何看上了他這個敗家子。
“喬伯伯謬讚了,巖兒可不敢與青葙姐姐相提並論。”蘇巖莞爾一笑,略略低了頭,做出有些羞澀的模樣。
“老朽是就事論事,小娘子不必過謙了。”喬玄點點頭,這姑娘臉上毫無自矜驕傲之色,得了誇獎也無絲毫欣喜之意,心性端是沉穩,和他那毛毛躁躁的女兒大是不同,想著,又對喬雨道:“雨兒可要學學巖兒小娘子這沉穩的模樣,別總是孩子氣,長不大。”
“爹!”喬雨不依的嬌聲喊了一句,臉上卻沒什麼惱意。“爹爹若是喜歡巖兒妹妹,不若收她做個乾女兒好了。”
蘇巖一怔,頓時有些苦笑的搖搖頭。怎麼走到哪裡都有這乾女兒一說?當年公孫瓚也曾提及,要收她做義女,不過當時趙雲替她辭了,她真的沒隨便認爹的愛好。
“雨兒。”孫策拉著妻子的手。待她回過頭來看他,便搖搖頭。“可是餓了?紹兒呢?”
喬雨明白他的意思,也就不再提,抿唇笑道:“方才睡了,怕是還未醒過來,也沒叫他起來。反正他在這兒也吃不了什麼,一會睡醒了在吃就是了。”
“也好。”孫策點點頭,對喬玄道:“泰山大人,開席吧?”
蘇巖鬆了口氣,不經意對上趙雲的眼,對他輕輕一笑。
他們的馬車早被喬府的下人牽去了棚裡,馬車上的東西也沒卸下來。貴重物品是沒有的,小東西一大堆,看著也就像是特意出來遊玩的,準備的足夠充分。
孫策幾人還有些懷疑的心思也就放下了,誰家的探子出門還帶著鍋碗瓢盆可真是稀奇之極了。定了心思,在桌上的態度就也松泛下來,頻頻勸著趙雲喝酒。趙雲也是來者不拒,蘇巖看著也沒辦法,只得從懷中偷偷摸了顆自制的醒酒丸子,趁人不注意的時候彈入趙雲的杯子裡。讓他混著酒液喝下。
有了蘇巖這一手暗地裡的相助,趙雲自然是千杯不醉了,惹得孫策大嚷他是個扮豬吃老虎的傢伙。看著一副白面書生的模樣,沒想武藝和酒量竟如此出色。
周瑜在一旁相陪,倒是不大出聲的。偶爾眼睛會掃過蘇巖,瞧見了她的小動作,也卻沒說什麼,等到旁人不注意時,低頭輕聲道:“巖兒不若也給我一顆那丸子,可好?”
蘇巖一愣,不由呆了呆。看向周瑜的臉上帶了幾分薄薄的羞意,被抓包了,真是丟臉。好在這周瑜挺上道的,沒當眾說破。就衝他這麼仗義,給他一顆又何妨?
便笑著塞了一顆到他手裡,這回做的更隱秘了,務求不給任何一個人瞧見。
周瑜伸手接了,便挺直身體坐的直直的,藉著喝酒拿袖子掩住的當兒吞入腹中,覺著竟是酸酸甜甜的十分好吃。藥丸下肚,方才的幾許酒意竟是馬上便少了些,不由衝她露齒一笑。
他倒是個膽子大的,一點也不怕蘇巖給他個毒丸子。真要這麼做了,到時候連查都查不出來是誰幹的。蘇巖驚訝他對自己的放心,又覺得他不僅人漂亮,心中也是個光明磊落的,便有了幾許稱許。想起那句“既生瑜,何生亮”,想起有人說他心胸狹隘容不得有人比他聰明厲害。卻開始有些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