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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有如汪洋大海中一葉無處可去的小舟,深陷於雷霆風暴之中,在絕望之中煎熬。
在這種心情之下,她需要堯王哪怕一星星一點點的溫暖表示,但是堯王的關心並不針對殷若,而是給的施三,讓殷若看不到殷家在堯王面前有路可循。
滿心浸著酸苦淒涼,化成淚水迸然湧出。先開始是默默的落淚,很快就胸口起伏,強自壓抑著,才把嗚咽細若烏有。
在淚容之下,殷若可憐兮兮。
梁未為施三的傻愣直不無頭痛,總想著讓他放老實。但他老實成這個模樣,硬生生把活潑孩子嚇成小呆瓜,梁未無端的有了一絲後悔。
對磨劍點一點頭,柔聲向殷若:&ldo;把你嚇到了,讓磨劍送你,你先回去吧。&rdo;
如果這裡牽涉不到殷家,殷若才不會害怕。而在她憂愁家人之時,也聽不進去別的話。
北市的鋪面對她愈發的重要了,那將是殷家在雷霆之下的藏身之地,及東山再起的根基。
就算離開這裡,也得討句能安穩心地的話。
殷若的心擰在這些焦慮上,倒不是還能清醒的考慮到堯王的話是&ldo;你先回去吧&rdo;,說明這宴席還沒有結束。
她帶淚開口:&ldo;鋪面……。&rdo;聽到這句話的人,青鸞也好,馬大和牛二也好,離的不近的殷貴也好,無不落下淚來。
他們聽得到少東家的顫抖,但她依然在堅持著,為殷家而不肯後退一步。
施三總是能帶給梁未一個又一個的詫異,比如此時怕成面色灰白,也還心繫著鋪面。
梁未哪知道對面這位就是殷家的銀三,她為殷家的下場不明而不肯離開。暗想著這小子不愧是商人種,重利超過一切。但內疚於心,偏偏提不起責備的言語。當下只能依著殷若說話,梁未向殷若對面的案幾一瞥,喚道:&ldo;姚大人。&rdo;
校場上的宴席格局,梁未居中而坐,在他的左右兩側,最近的兩個案幾,一個給了施三,另一個是位陌生官員。
應聲,官員從案幾後起身,因看得出來梁未格外關切對面的少年,姚大人對殷若笑上一笑,視線挪開,再就環校場一週。
殷若跟著他的目光走,這才看到商人們都回案幾後面,送酒菜計程車兵和拖走屍體計程車兵都在忙忙碌碌著。校場已打掃的七七八八,有人開始用水洗地。
她的目光和殷貴接觸,殷貴熱淚盈眶,殷若知道自己的心情影響到他,心頭又是一痛,但只能裝看不見,把目光轉開。
又看到陳之興、陳青等人,殷若悄然長長出一口氣。栽贓到殷家頭上的話,由陳之興頭一個挑起。但堯王能留下陳之興,可見他還不算嗜殺貪功之輩。這不能讓殷若心頭的烏雲散去半點,但多少好過一些。
她開始能專心的聽姚大人說話。
&ldo;北市的繁榮離不開在這城裡的所有人,商人們也在其中。但是犯了事,既然身在北市,殿下的處置當無有不從。犯事人的家產,按咱們大梁國的律法,一律充公。接下來這些鋪面應該怎麼租賃,本官事先查過北市歷年的公文,竟然找不到或租或典的前例。那就按照本官帶來的戶部前例為準吧。&rdo;
姚大人說到這裡,不但殷若強迫自己迅速回魂,就是別的讓殺人嚇走三魂六魄的商人們,魂魄也飛快回歸。
他們或者眼睛灼灼冒光,或者緊張冷汗。但不管怎麼樣的舉止,視線沒有離開過姚大人的面容,隨時打算咀嚼著姚大人吐出來的每一個字。
姚大人發現這種變化,笑道:&ldo;我還沒有報身份,我是戶部官員,專管賦稅,到今年為止計巡視過全國九成的城池。各位別想糊弄我,論起生意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