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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車子開到部隊招待所的大壩子邊時,她看到了一列列站得整整齊齊的軍人。
他們就跟三年前的團部大閱兵時一樣,站得筆直。
這是部隊番號撤銷精簡後,留下的一些要併入其它部隊的兵種。
今天,他們在更年輕的副團長和副政委的領導下,向這個即將卸任的老團長做最後的告別。
司機停了車,周全在車上穩了好幾秒,忍住要滾落的眼淚,手有些顫抖的開啟車門。
他一下車門,走到這片練兵場上,副團長大喝一聲:&ldo;立正!&rdo;
&ldo;咔&rdo;的一聲,戰士們的腳齊刷刷的併攏。
&ldo;敬禮!&ldo;副團長聲嘶力竭的喊著,破音帶著一絲悲傷的情緒,穿透了早上蔚藍的天際。
&ldo;刷!&rdo;全體官兵右臂上舉,整齊劃一的動作,帶出整齊的氣流聲。
這段時間,經歷過無數戰友、領導分離的熱血戰士們,今天,向著他們團,他們這個有著悠久歷史和光榮傳統的野戰團的最高領導,敬最後一次禮!
他們身側的紅旗飄揚、軍旗飄動,他們眼含熱淚,如鋼鐵雕塑,挺拔的身軀一動不動。
周全站立著,默默的看著這些手下的兵,眼睛紅紅的。
他的領章、肩章、帽徽已經卸下了,今天開始,他就不再是一名光榮的現役軍人了。
他站得筆直,刷的一下舉起右臂,還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良久,良久,他都不願把舉在頭邊的手臂放下來。
阿含在車窗裡看著,哭得稀里嘩啦。
她撲在媽媽的懷裡,悲傷的&ldo;嗚嗚嗚&rdo;著,媽媽不停用手背抹著眼淚,還得去拍她的背,安慰的話一句也說不出口。
周全終於放下了右手,跟副團長和副政委分別擁抱,用力拍打著彼此的背。
這兩個年輕些的搭檔,會帶著這些精簡後保留下來的兵力,開赴軍區其它駐地,併入其它部隊。
他們還能再留在軍營,他們還能保家衛國。
而他的團,他團隊的番號,則永遠的消失了……
回到地方,阿含適應了好長時間,可是對過去的懷念與嚮往,卻從未停止過。
她永遠忘不了,那悲壯而傷感的一幕,那種風蕭蕭兮易水寒,從此一去不復還的悲涼感覺,時時在她夢中出現。
每一次,在這樣的夢中驚醒,她都有些回不過神來,不知自己身處何地何方。
雖然在新家新學校,也不斷認識了許多新朋友、新同學,可是,她心中,始終有一條鴻溝。
那是&ldo;地瓜仔&rdo;們口中的&ldo;波爹壓&rdo;,對地方上小孩心理上的天然鴻溝。
現在,齊寧終於來了,她們又可以聊起過去,聊起她們才能相互理解的感情與感受,那簡直是美妙得停不下來。
這就是情懷和回憶的滿足,這就是對無憂童年的懷念和追憶。
齊寧明確表達不想再回老家供銷社上班,她想留在縉江這個充滿活力的小城闖一闖。
阿含當然很高興,她有好些親戚就是辦廠開企業的。
齊寧長相明麗,性格開朗大方見面熟,高中學歷在那些廠裡,也還算是不錯的了。
何況齊寧平時還喜歡寫寫畫畫的,她覺著,給齊寧安排一個辦公室文員、行政助理之類的工作,是完全沒問題的。
兩個人唧唧呱呱的說個不停,犯困的齊湘早就在床上夢了幾次周公了,迷迷糊糊間,還能聽到兩位姐姐在那裡竊竊私語。
等第二天一早醒來,齊寧和阿含怎麼著也起不來,不知道她們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