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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時,還該多絕望。
&ldo;那……後來呢?&rdo;唐棠捏著傅淮衍的手,啞著聲問。
&ldo;後來……&rdo;洧之仰起頭念著這兩個字,視線投向屋頂一處,渙散著眼神,再次陷入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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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身一人的傅淮衍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站了一整天,任由胸口的血流乾,任由驟起的狂風吹起他發梢。
雷聲赫赫,晴天忽轉,冰涼狠厲的雨點砸滿他身,寒意徹骨,痛不欲生……
是他的錯,是他走火入魔失了心智,回神過來眼前儘是血流成河,堆堆白骨。
世人忌憚他十二年間,傅淮衍縮著殼兒斂起一身戾氣,低調苟活,善事做絕,終抵不過那一時犯下的錯。
一步錯,往日名聲皆毀,埋藏在善意表皮下的魔爪撕毀往日平靜。
討伐、厭惡、忌憚、恐懼……
曾經偷偷聽到的&ldo;怪物&rdo;&ldo;魔頭&rdo;聲捲土重來,一個勁的往他耳朵裡鑽,逃不掉,甩不開。
夜夜驚醒,日日難挨。
傅鳴那劍襲來,他沒躲,命是父母給的,也由他們收回也是應該的。
可為什麼兜兜轉轉他還活著?
人沒了,家亡了。
他活著,要去哪?
身處三千世界,他竟不知何去何從。
傅淮衍站在雨地,視線越來越模糊,暈倒之際他終現出一絲愜意輕鬆笑容。
身形止不住的晃動,就在傅淮衍往前倒下之際,一溫暖懷抱接住他,強勁有力的胳膊一手摟住他,一手輕輕蓋在他頭頂,順勢揉了兩把。
&ldo;跟我走嗎?&rdo;
……
十二歲的傅淮衍跟著西珏山人過了十二年的平靜日子。
師徒二人朝起習武,午後識字,日落研藥,傅淮衍覺得他終可以在這樣的平靜過安穩度日。
一日,清風徐來,陽光正好,外出的西珏留了字條一去不返。
待他尋著人,西珏身如涼玉,一睡不醒。
孤煞之人,永留不住人的。
傅淮衍捏著那字條,深深攥緊,拳頭抵在心窩,仰面閉眼,任由眼角的淚滑入耳內。
西珏留言不准他報仇,不准他自刎,還要他替自己駐守器冢,扶持意懷秋上位,穩固局面。
傅淮衍聽他話,以西珏山人弟子燕淮之名,幫意懷秋坐穩盟主之位後,他則坐牢似的入了器冢不再露面。
直到,這一次的奇俠盟會臨起之際,意懷秋飛鴿傳書要他出山追查盟會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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洧之話已至此,也沒有再多言的必要,扭頭望著已呆愣的唐棠,他嘆了口氣悄悄離開。
往日舊憶被開啟,也同時喚起他自己的記憶。
與傅淮衍的相遇、相知到最後心甘情願的伴他左右的場景還歷歷在目,回首才驚覺時間已過瞭如此之久。
唐棠攥著傅淮衍的手,胸口悶痛漲的滿滿當當,想開口說點什麼,最後還是沒能成功張開口。
她探著身子,一點一點蹭到傅淮衍的胸前,空著的手挪上去,輕輕柔柔的虛攏著人。
唐棠耳朵貼近他胸口,聽著他心跳聲數著數,小聲的開口:&ldo;公子,你一聲不吭的丟下我,這件事我可是要好好跟你算帳的。&rdo;
&ldo;我數一百個數,你要是好起來,我就跟你一筆勾銷好不好?&rdo;唐棠哽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