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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樂尚未央,馬上就感覺無味;
毫不講理的追求;可是一到手,
又毫不講理地厭惡,
像是專為引上鉤者發狂而設下的吊鉤。
父親在跟母親離婚一年後,便又開始頻繁往返周櫻母親家和趙阿姨家。在這之前,她也曾被父親帶著去過趙阿姨家幾次。那時的趙阿姨已是大腹便便,昔日的光彩照人被浮腫和疲態取代。那天下午放學後,父親去學校接了周櫻一起去趙阿姨家。剛到她家門口,便聽到屋裡傳來的劈里啪啦的麻將聲和喧鬧的人聲。周櫻看到父親當時幾乎是立刻就蹙緊了眉頭。
“有人在打麻將啊?”周櫻明知故問,她知道父親向來厭煩打麻將的人。
“嗯······肯定又是你趙阿姨的那幫朋友來了。”父親淡漠地說。
推門進去,周櫻就看到堂屋一側並排擺放著好幾把散發著新鮮木材氣味的椅子。“怎麼這麼多新椅子?”她好奇地問。
“前不久讓你趙阿姨村裡的一個木匠打的新椅子,屋裡的沙發沒這種椅子做起來舒服。”父親用手拍了拍椅子,湊近看了一看說:“已經快乾透了,這兩天就可以刷漆上去了。”
“呀,這是誰回來了啊?”裡面客廳傳來趙阿姨愉快的聲音。
“嗨,肯定是你們家周先生回來了。明知故問哈。”一個女聲接話。
周櫻和父親隨即走了進去“哎,都在呢?打得怎麼樣?誰贏啦?”父親換上了笑盈盈的面孔。
“別提了,這一下午你家小趙光胡牌了!竟然還胡了兩把清一色······真是出了奇了!”一個梳著光亮的三七分頭髮的中年男人嘴裡叼著煙,一邊洗牌一邊不滿地說道。
“哎呀呀,這財運來了你擋也擋不住,呵呵。”趙阿姨得意地說。“對了老周,你油漆買了沒有?頭兩天就讓你買,你可是都忘了的哈!”
“回來的路上我去店裡看了,沒有你說的那種硃紅色,都是大紅。”父親朝周櫻示意了一眼說道。
“怎麼可能!我們村的你那個戰友家也是前不久剛打的椅子上的油漆,買的就是我跟你講的那種顏色。街上那麼多家賣油漆的,你都問過了?”趙阿姨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轉頭看向父親。
“今天又不上漆,你著什麼急?我問了兩家都沒有那種漆,不信你問周櫻。”父親說完便走進了廚房。
“我問周櫻做什麼,是你自己說不讓油漆匠上漆,要自己塗的。買個油漆都好幾天了也沒買回來,不趁著這幾天氣溫合適趕緊弄完也好早些晾乾。這麼拖下去你打算留著過年啊?”趙阿姨沒好氣地說道。
“你還沒煮飯啊?這都快六點了。”父親轉移了話題。
“周哥莫急哈,打完這手牌我們就撤退了。”另一個打扮時髦塗著鮮紅口紅的女人笑呵呵地說道。
“撤什麼退啊!今天你們家小楊贏了這麼多錢,在這恰頓飯都是應該的。”那個梳著油頭的男人接話了。
“好好好,恰多少頓飯都冒問題!你周老弟的廚藝可是好得不得了。是吧老周?”趙阿姨衝著廚房說道:“老周,先給我們泡杯花生茶喝喝唄,一下午了光顧著打牌,水都冒喝。”
“別別別,趕緊打完這一把,我還得回去做飯嘞,崽伢子放學到家好一會了!”另一個短髮女人匆忙地說道。
“你是忘了自己還大著個肚子是吧?一下午不喝水?我要是冒回來,你是不是也就不喝啦?”父親責難。
“你這是怕渴著肚子裡的崽?放心,肚子裡都是水,渴不著他。”趙阿姨有些不耐煩。“哎呀,老周,讓你泡茶你就泡嘛,再跟你這麼說下去,嗓子都要冒煙噠!”
“哈哈!胡了!”短髮女人把麻將”啪“地按倒興奮地說道。“好歹胡了把大牌!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