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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接著道：&ldo;那是我夫君，我是東海……一個妖修，你可以叫我如歸姐姐。&rdo;
十五眨巴了一下眼睛，立刻從善如流的道：&ldo;如歸姐姐。&rdo;
如歸似乎很開心，眉眼彎彎，那描畫的蛟龍紋樣更是栩栩如生，她伸出纖細的食指，往十五身上輕輕一點，十五立時就從一隻狼狽的落湯雞變成了……烘乾了的落湯雞。
十五胡亂收拾了一下褶皺的衣衫和凌亂的長髮，又見如歸轉身朝一處涼亭走去，便急忙跟上。
這劍塚後面倒是亭臺樓閣極為講究，雖說掩映在石窟中少有天光，但起碼好過前頭鑄劍爐太多了。
思及此，十五忙問道：&ldo;我先前的同伴……那位梅前輩會如何處置?&rdo;
如歸坐在涼亭的石椅上，漫不經心的倒了兩杯水，取出其中一杯啜飲了一小口，方才抬頭朝十五笑道：&ldo;坐下喝水。&rdo;
十五不動。
如歸也不回她。
半晌，十五才挫敗的坐在如歸對面，端起茶盞一飲而盡。
反正又是一個可以一根手指將自己碾死幾個來回的大佬，她也不怕有毒什麼的。
但十五喝的太急了，以至於一杯猛灌下去後她頃刻間就睜大了眼睛，那&ldo;水&rdo;火燒火燎的一路從舌口到喉嚨再到腹中，燒的心肝脾胃腎生疼。
這哪裡是水，分明就是烈酒啊!
十五忍不住彎腰扶著石桌咳嗽起來。
如歸這才笑吟吟的開口：&ldo;一千年前這座仙府並沒有金丹期的限制，即便是元嬰亦可進入，只是後來我與夫君費盡心思逃遁至此，以致仙府震盪，才有瞭如今外界的規矩。&rdo;
十五咳嗽的聲音小了些，心中反覆思考著一個嚴峻的問題：這倆人得是多高的修為才能讓秘境吃撐啊!
如歸繼續道：&ldo;梅茂當時身受重傷，藥石無醫，他唯一的心願就是將自己畢生所學傳授給後來人，可惜這一千年來始終沒有等到合意的人選。&rdo;
&ldo;那個鑄劍爐呢?&rdo;
如歸抿酒的動作一頓：&ldo;那裡面是他遍訪雲華得來的寶物。&rdo;她的目光逐漸投向遠處，彷彿穿過時空回到了千年之前，神色恍惚間輕笑道：&ldo;那些鐵疙瘩，他寶貝著呢!&rdo;
&ldo;那梅前輩現在……&rdo;
就在十五問出這句話的瞬間，如歸臉色驟然冷淡起來，她盯著桌上杯盞裡清凌凌的美酒，寒氣森森的道：&ldo;那是他的選擇，這個蠢貨非要放棄輪迴的機會，誰又能救得了他!&rdo;說完又深吸了一口氣，抬頭朝十五莞爾道：&ldo;你怎麼被他趕了過來?&rdo;
想起這個……十五就來氣，她撇撇嘴，道：&ldo;梅前輩說我不是人。&rdo;
&ldo;……他估計是年紀大了眼睛不好使，你身上又沒有妖氣，實打實的人骨人身，怎麼可能不是人。&rdo;
十五嘆了口氣：&ldo;沒辦法，梅前輩相當固執。&rdo;
如歸深以為然，她想了想，乾脆拿出了一個小罈子放在桌上，道：&ldo;你這個娃娃挺對我胃口，只是可惜不是妖修，我也沒什麼能教你的，這壇酒就當是送你的禮物。&rdo;
十五抱起小罈子，心道她身邊一個二個的怎麼都好這一口?反倒是自己，哪怕釀了三年的酒，也沒見有多喜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