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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燃忽然拉住她的手，幽幽看著她，&ldo;陪我一晚。&rdo;
他認真的時候眸光聚在瞳孔上一點，特別深，看得人容易發慌。
加上他今晚情緒比較特別，那央求裡帶了些孩子氣的撒嬌和懇切，還有平日絕對不會出現的，一絲脆弱。
原茵的盔甲就碎了。
她坐回他身邊，伸長腿，倆人就這麼背靠著沙發，肩挨著肩。
&ldo;不睡覺啊？&rdo;她低聲問。
&ldo;你困了就先睡。&rdo;江燃扯過沙發一端的毛毯，拿個枕頭墊到原茵脖子後，把她圈臂彎中間，勾頭看著她，&ldo;我看著你睡。&rdo;
&ldo;你常在這兒睡覺，你媽不找你嗎？&rdo;原茵心跳又快了，低下眉，隨便扯著話題。
&ldo;她來過一次，知道這兒都是我爸的東西，就再不來了。&rdo;
或許是給他們父子留個空間，或許是，不想再看見。
&ldo;所以我在這兒幹嘛，她也不會管。&rdo;
江燃笑笑，笑裡有點苦。
原茵沒想到隨便扯個話題就扯到了江野平身上，張了張口，只嘆出一口氣。
難怪鍋碗瓢盆一應俱全，還有□□槍枝模型，原來是江叔叔的。
&ldo;現在能告訴我了嗎？&rdo;江燃微仰起頭，靠在沙發上，&ldo;你怎麼知道我爸去了蛇山的？&rdo;
原茵目光平視著前方，&ldo;一開始我並不知道。我聽見了你們在屋子裡說的話，知道你抓蛇的地方叫蛇山。他把你鎖在屋裡出來後，就去找了我媽，說有了新線索，需要出去一趟。
&ldo;我媽不肯，鬧著不許他去。他說他是負責這案子的隊長，更何況，那地方可能只有他才找得到，大規模搜尋的話怕打草驚蛇。&rdo;
江燃點點頭。
蛇山佔地好幾個山頭，他在上頭跟江野平玩捉迷藏從小玩兒到大，江野平只問了幾句就知道他說的是哪個位置，換了旁人，還真不容易從這麼點隻言片語就找過去。
&ldo;他答應我媽，只要確認地方沒錯他就走，保證在儀式開始前就回來，我媽只好讓他去了。&rdo;
原茵說到這裡停下。
江燃繼續木然地點著頭。
他失言了，他沒回來。
他鼻子酸得厲害，像被洋蔥燻過，眼角又澀又濕，控制不住地往外分泌淚水。
他仰起頭來。
原茵裝作沒看見，靜靜看著前方。
&ldo;那時候我也不確定他去的就是蛇山，直到我看見他鞋上的泥，和你從後院進來時腳上的泥一樣，黑黑的，有一股奇怪的腥臭味兒，我就知道了，他說的線索，就是蛇山。&rdo;
江燃繼續仰著頭。
原茵察覺到他肩膀在輕輕發抖。
她起身坐到沙發上，伸出胳膊把江燃圈住。
江燃側過身，把臉埋在她腿旁，環住她腰，肆意流著淚。
&ldo;不是你的錯。&rdo;原茵低下頭，輕聲在他耳邊說：&ldo;有些事，是命運，我們也只能接受。燃哥哥，你別自責。如果江叔叔看見你這樣，他會更難受的。&rdo;
江燃心底那個萬丈無底的深淵，漸漸起了風，託著他緩緩往上，似乎生出了翅膀。
他不知道自己最後是怎麼睡著的。
醒來的時候，一睜眼先看見沉睡中原茵的臉。
她橫躺在沙發上，他坐地毯上，頭趴在她跟前。
她呼吸均勻，長睫毛安靜地覆在眼下，像收攏的蝶翅，鼻樑很高，翹翹的，小嘴微嘟，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