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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把外套穿好,一會記得要戴好帽子,圍脖也繫上,否則你媽接站看到了,又要嘮叨了。」他的父親一邊整理行李一邊叮囑。
難道昨晚上是做夢嗎?張成看著窗外移動的景物,仰頭看向父親,心裡冒出一個想法。
眼前這個爸爸,是哪一個呢?
——
現在。
薛斐有飛行恐懼症,除非萬不得已,否則不會選擇搭乘飛機。
而往祖國北方邊陲,又沒通高鐵,只好搭乘普通火車。
不過,這樣的綠皮臥鋪車,除了某些特殊線路,在出行選擇多樣化的今天,想找也困難了。
他買的是上鋪,翻個身都怕掉下來,所以天剛剛擦亮,他就下到地面,在窗戶邊的椅子上坐著,看著手機裡的聊天記錄。
三天前,一個姓王的人,自稱他父親高中好友的人,聯絡到薛斐,說他爸有一個匣子寄存在他的保險櫃裡。
而這個人最近要出國,清空國內資產,希望薛斐過來一趟,將他父親的東西取走。
薛斐問能不能用快遞發過來,對方說他爸存匣子的時候,說是非常寶貴的東西,因此希望薛斐親自過來一趟,避免郵寄丟失的風險。
所以薛斐踏上了這趟火車。
聊天記錄裡有那匣子的照片,巴掌大,上面貼著封條,上書禁止開啟。
是薛斐他爸的字跡。
薛斐將手機收好,看向窗外,銀裝素裹一望無際的雪原,伴隨著列車有節奏的顛簸,叫人思緒萬千。
而這時,有一個人經過他身邊,因為過道狹窄,對方低聲說了聲:「抱歉。」
薛斐不由得一愣,好奇的看向這個人,這是一個男人的高大背影,衣著考究,正向著過道盡頭走去。
當然,薛斐關心他不是因為他的體型,而是因為,這已經是這個人第六次經過他身邊了,他記得他的衣著。
這時間,絕大多數人還在睡覺,醒來走動的人並不多,而這個人卻反覆經過他身邊,著實有點可疑,畢竟在封閉的列車內,想像不出有什麼原因讓一個人經過六次還沒有辦成一件事。
很快,這個人再次走了回來。
這一次,薛斐抬頭看他,這是一個快四十歲的男人,戴著一副眼鏡,面板細膩,從衣著打扮和氣質來看,就像大城市的普通中產。
他經過薛斐身邊,走出了車廂。
薛斐注意到他的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泛黃,那是常年吸菸的痕跡。
於是,他起身來到車廂銜接處,等了一會,點了一支煙,叼著吸了一會,就看到那個男人又走了回來。
薛斐主動抬頭凝視他的眼睛,然後善意的一笑,遞上了一支,「來顆煙?」
男人遲疑了一下,僅僅一下,就接了過來,放到了嘴裡。
薛斐上前一步,按下了打火機幫他點燃,「現在能抽菸的地方不多了。」
「是啊,不像我小時候。」男人頗有感慨的道:「世界發展得太快,好些東西都變了。」
薛斐悠悠的吐出一串煙霧,「誒,大哥,我看你一直走來走去的,好像在找什麼東西,找人嗎?」
男人彈了彈菸灰,長嘆一聲,有幾分無奈,「是,其實也不是。」
「大哥,你這話有意思,怎麼既是又不是的?」薛斐笑道。
「……你有沒有過這樣一種經歷,就是某個名人去世了,你會覺得,誒?這人不是早就死了麼。或者有什麼東西明明記得放在某個地方,但是等過一段時間去找,卻怎麼找都找不到。」
「記性差?」薛斐一笑。
男人搖頭,吐出一個煙圈,「要是這麼簡單的就好了。我有個朋友,小時候和他爸坐火車,他半夜起來上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