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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畢,她吹著墨跡,一邊思忖,若能拖廷他三日,黑甲軍就能悄然靠近他西關疆域。她所求不多,只求為鄔國再多爭取一分談判條件。而她自己的身子也不宜再趕路,不如暫且留下體養幾日。
封好信函,蓋上玉印,交到晴沁手中,她叮囑道:&ldo;兩國交戰不殺來使,但為保險起見,你直接求見司徒拓將軍。他見到我的玉印,便知該交到何人手上。&rdo;
&ldo;是,公主。&rdo;晴沁神情僵然,但是雙手竟有些發抖。
路映夕舉眸看她一眼,輕描淡寫道:&ldo;我將這個任務交給你,並不代表我自此信任你。我會派人同你一起去,你好自為之。&rdo;
晴沁咬唇,重重頷首,水眸中浮起一絲感激。
路映夕倦意地揉了揉額角,再道:&ldo;去請靳星魄來見我。&rdo;
晴沁依言而去,臨走之前特意把信函擱在桌上,以示她不會暗中偷換信件。
路映夕淺淺抿唇,明眸中驚過欣慰之色。
&ldo;師父?!&rdo;路映夕詫異地迎上前去,&ldo;師父為何會在渝城?&rdo;
&ldo;先前我不是應允你攜兵相助?&rdo;南宮淵淡淡一笑,黑眸沉澱如墨玉,滿面風塵卻絲毫不掩其清俊溫雅。
&ldo;師父,我有一些事想問你。&rdo;路映夕輕微蹙眉,想慕容宸睿的封信,她忡仍有疑團未解。
看著南宮淵點頭,她向靳星魄簡略地吩咐幾,便關上門扉。
簡約的行館房屋裡,只剩她與南宮淵面對相視。
&ldo;師父,在山谷之時──&rdo;
她剛剛開口,就見南宮淵伸手探來,不由一怔。
南宮淵的手指搭上她的腕間,把脈須臾,漸漸沉了面容。
&ldo;師父,我自己知曉的。&rdo;路映夕的聲音輕淺,抑制著情緒。她並不想去深思那個問題……
南宮淵收回手,黑眸中劃過濃濃的悲憫。
&ldo;映夕,為了孩子好,你應狠下心來。&rdo;他不忍看她,微別過臉,溫和地道:&ldo;如果孩子四肢不健全,或心智殘障,你又怎麼忍心將他帶到世上受苦?&rdo;
路映夕啞然無語,眸底湧現深沉的悲哀。
&ldo;你之前是否受了傷?&rdo;南宮淵放柔了聲音,像是怕驚著她,&ldo;有不腹痛之感?&rdo;
路映夕點了點頭,濕了眼角。
&ldo;我為你調配的安胎藥,可有每日服用?&rdo;南宮淵輕聲問著,又覺贅言,只得嘆息,&ldo;你的身子原本就不適宜孕育子嗣,那些藥也不過是盡人事,但你現在的脈息愈發紊亂……&ldo;
路映夕垂眸,隱去淚光,低語道:&ldo;如果我堅持把孩子生下,是否太自私?&rdo;
南宮淵沒有回答,安靜半晌,忽然道:&ldo;映夕,孩子的父親有權知道這個情況。&rdo;
路映夕驀地抬眼,怔怔望他。
&ldo;這是你們共有的孩子,不是你一人的,你應該與他商量。&rdo;南宮淵語聲沉穏,波瀾不驚,只有他自己知曉,心如刀割。但這種痛,今日也非首次,他越來越能夠壓制住,分毫都不讓她察覺。
路映夕默不作聲,心中思緒劇烈翻湧。這個孩子,當真與她無緣嗎?
第四卷 第五章 揮別往昔
&ldo;師父,解藥是否還在你手上?&rdo;寂靜半晌,路映夕輕聲道。
&ldo;是。&rdo;南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