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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方湖這個名字,他心裡頭大概是不承認的。
做了這麼長時間的道侶,連他本名都不知道!趙無涯忽然感覺無比挫敗。
他開始嘗試對胡了好,他想知道他的真名。
可是胡了明顯不樂意接受他的好意。
趙無涯浪太久太嗨,驀然剎車回頭,連家中長老都以為他吃錯了什麼藥,特地檢查了下他的魂魄是否是原來的,叫去問話明裡暗裡都有試探的意味,考他過去的一些事情或者暗語,一時叫他頭疼不已。
家族長老這樣尚可理解,胡了對他的好意表示抗拒也可以理解,但是胡了怎麼說也不肯說自己本名他就不能理解了。
不就是個名字麼?
他很憋屈。
胡了更憋屈。
已經這麼久了,他還沒從黑暗中解脫出來,眼睛依然受不得強光,更窩囊的是見風就流淚,往往一「哭」就哭得稀里嘩啦,把矇眼布都哭濕了。趙無涯替他擦眼淚,說出的話總是那麼肉麻,麻得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你別這樣行不?」
趙無涯心也累:「你總是這樣,叫我很為難啊。」
「那你要我怎麼樣?」
趙無涯半蹲下來替他脫鞋子,胡了一時大意忘記了反抗,給了他可乘之機,他抓住他的小腳丫抓得牢牢地,撓了下腳心:「要你乖!」
「噗嗤。」胡了忍不住笑出了聲,一個勁兒往後躲,趙無涯再接再厲,撓:「你本名到底叫什麼?」
「憑啥告訴你?」胡了往後縮,躲,踹,怎麼也甩不掉,笑得肚子疼:「哎,求你別撓了行不?」
「不行!」趙無涯接著撓,撓撓撓,胡了笑得滿床打滾,上氣不接下氣:「胡……胡了!」
趙無涯沒聽清,加大力度:「你說什麼?大——點——聲,我聽不清!」
「胡了!」胡了可勁兒踹他,踹不動,以前他們修為相仿時,打架總是難分伯仲,現在趙無涯比胡了強出一境,胡了怎麼踹也踹不動了,趙無涯穩得像座鐵塔。
「胡了,是了結那個了?」
「是是是,放了我吧!」
趙無涯心滿意足地笑了,撲上去抱他揉他:「名字挺好聽的。」
胡了接著踹他:「哪裡好聽了,就是打麻將時候喊的。」
趙無涯趕著親他:「我覺得好聽,起碼比胡三萬好聽。」
胡了惱羞成怒:「滾啦你!死開!」
趙無涯鬆手了,可沒「死開」,搓他腳踝,語氣淡淡的憂傷:「我都回頭了你為什麼還不肯信我?」
「我憑什麼要信你。」胡了哼了聲,趁機一蹬腿下床跑了,他看不到差點一頭撞上門柱,逃得磕磕碰碰,趙無涯看著他狼狽逃竄的背影笑,笑著笑著就笑不出來了,沉重地嘆了口氣。
胡了失明的訊息當天趙家就傳給了微生,說他要在趙家休養幾天。微生沒啥想法,就覺得偌大的壺仙居就剩下了自己一個人,更孤獨寂寞冷了。
蒼斗山還沒回來。
或許下個月也不會回來。
他有點難過。
秋薇歌來找過他幾次,大都是來跟他討論書的感想內容爭議之類的,興致來了還會捲起袖子下廚熬一碗甜湯。微生本來已經厭倦讀那些儒學著作了,他現在感興趣的是民間流行的話本和緋色小說,卻為了應付她的問題被迫重新去反覆啃那些艱深晦澀的書,搞得頭髮大把的掉。
秋薇歌出現得太奇怪了,彷彿是算準了時間一樣,叫他心底有些不安。
大少爺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呢?
一天清晨,他起來搬著板凳照常去門檻看書,外面籠罩著一片淡淡的乳白霧氣。他坐著看了會,街道那天傳來隱隱約約的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