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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看著,忍不住一個激靈。
自從我說出&ldo;淄衣&rdo;之後,晉穆便一直觀察著湑君和夷姜胸前的致命傷口。他伸出手指比劃著名湑君胸前的那三處劍痕,目色暗沉深邃,神情冷靜鎮定,彷彿正沉思著什麼。
半日,他眸間忽然一亮,離開湑君身前,站直身,負手沉吟了會,方道:&ldo;殺人者並非淄衣密探。&rdo;
他得出的這結論我並不驚訝。
我點點頭,道:&ldo;我知道。&rdo;
晉穆聞言卻不解了,轉身看著我,眉毛皺了皺,奇怪:&ldo;你知道?&rdo;
我望了他一眼,身子自車廂角落裡稍微往外挪了挪,手指伸出,指向阿姐的垂落身側的那隻手,示意他:&ldo;你看,她手裡拿著什麼?&rdo;
晉穆目光一動,俯身,取過夷姜手裡的令牌:&ldo;豫侯金令?&rdo;
我看著他,沉默一下,解釋道:&ldo;天下淄衣密探雖多,卻無人敢違抗金令所命,更何況是在令前殺人?淄衣密探屬齊國豫侯管隸,幾百年來,豫侯其位變幻莫測,無顏雖為公子時便接手了豫侯事務,儘管時間長久,但淄衣密探還是從來只認令不認人。此令天下唯有三枚,齊王一枚,豫侯一枚,還有一枚本屬宮廷密令,只是無顏擔心我不時所需,這才將久鎮在宮廷裡的這塊令牌給了我。&rdo;
晉穆指尖自金令上摩娑而過,默了片刻,他這才將金令遞到我面前來:&ldo;這金令是齊國一半的權杖,他為你倒不惜犯祖宗家法,攝政一職,當真橫行無忌了!&rdo;
我伸手接過令牌放入懷中,不言。
晉穆想想,又道:&ldo;你也大膽,居然把此令就這麼交給夷姜,不怕將來生事?&rdo;
我忽地一笑,抬頭望著他:&ldo;這令牌是假的。&rdo;
晉穆斜眸,唇角一勾似笑非笑,神色古怪:&ldo;假的?假的你也給夷姜?假的你還能斷言不是淄衣密探?&rdo;
&ldo;能,&rdo;我點頭,眼睛盯著夷姜胸前的傷痕,&ldo;來人殺湑君和阿姐劍劍奪命狠心,招招斃命雷霆迅捷。若是淄衣密探,看到金令就算明知是假也會遲疑片刻才下手,斷不會讓這三劍刺得如此流暢犀絕。&rdo;
晉穆低眸看了看那劍痕,不做聲。
&ldo;還有,若是淄衣密探,就算動手之後也會心存困惑疑慮,不至於看也不看這金令便走。而阿姐拿金令的手勢,明顯是無人動過她的右手。真假金令辨別處在令牌背面的圖騰,而阿姐握著著金令正面向上,淄衣密探只見正面絕不能一眼得知此令真假。&rdo;
晉穆喉間似微微嘆息了一聲,當我轉眸看他時,他抿了薄唇,俊挺的眉毛稍稍上揚,臉上神色頗為感慨:&ldo;那依你所說,殺人者是誰?&rdo;
此刻我腦子已完全清醒過來,硬下心腸壓下哀傷,思了一會後,才細細揣度道:&ldo;依來人刺劍死穴的狠絕來說,非仇深似海不至於如此。阿姐素來安守宮廷,她不會有什麼仇家。殺他們的仇家必是湑君所結。湑君在齊為質子十年諾諾恭順,我也不曾見他得罪過誰。如此說,即便是他的仇人,也是他回梁國這段日子結下的仇。
而來人能輕而易舉殺斃秦總管親自挑選出來的人,雖武功高強卻不識豫侯金令。照這麼說,此人有勇無謀,目光短淺得厲害,所知所識也不廣。而阿姐和湑君今夜逃離金城的訊息知道的人極少,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準確下手,主使之人必定天姿聰敏且根本就不怕我在第一時間內得知。兩相矛盾的情況下,也就是說,殺人者侍從,幕後者深藏不露。&rdo;
晉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