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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陳相教訓，拂袖自去了。
玳貴妃遣退下人，親自打起帳子來，在一旁椅子上坐下，先皺眉微微嘆了口氣：&ldo;那兩個丫闊大怎麼得罪你的，你究竟同皇上說了些什麼話？&rdo;
&ldo;姐、姐姐……&ldo;燕沅臉色蒼白，眼中仍有懼色，擁著被子瑟瑟發抖，&ldo;皇上就那麼把人給殺了……&rdo;
&ldo;別胡說。&rdo;貴妃把手指按在唇上，輕輕噓了一聲。&ldo;我問你同皇上怎麼說的？&rdo;
燕沅不敢隱瞞，把事情向她經過說了一遍，末了又難以置信地問：&ldo;她們說的難道都是真的？皇上他和王爺……&rdo;
&ldo;皇上說了不許再提，那就不要再提。日後要有人問你，你只管讓他問皇上去。&rdo;玳貴妃靜默了一瞬，並不見有多吃驚。&ldo;宮裡的事，那裡來那麼多真的假的。&rdo;
&ldo;皇上怎麼可能？&rdo;燕沅還是怕，但震驚卻又有些莫名的憤怒失望，並不情願相信，&ldo;一定是她們胡說！&rdo;
&ldo;當初不讓你進宮，果然對了。你這性情，只怕不出三天就叫人連骨頭都算計乾淨。&rdo;玳貴妃正色拉住她的手，輕輕搖了搖頭。房間內並沒有其它人，然而她還是小心地壓低了聲音。&ldo;在這宮裡，有些話聽到了要當做沒聽到，看到了要當作沒看到。&rdo;
&ldo;那就是說，她們是胡說的，對不對？&rdo;燕沅卻不肯死心。反手拽住她的袖子。茫然的睜大了眼睛。
&ldo;都說不要再提了。&rdo;貴妃掙開她站進來，見她惶惑，只得又放軟了聲音。&ldo;你也不想想，這宮裡這麼大，怎麼偏偏那麼巧就讓你一個人聽到。難倮不是你日前說話不慎。落到有心人耳中，從中苦心安排。只有你被人當槍使還不知道。&rdo;
&ldo;那就是有人指使她們汙衊。&rdo;燕沅吸了吸鼻子，反而更理直氣壯了些。
&ldo;你這丫頭！&rdo;貴妃氣極反笑，看來不把話同燕沅說清楚些，這人非要咬定一個道理不放。&ldo;這其中的事，除了他們當事人自己，有誰能真說個明白。皇上並不是你想像的聖明君主。九王爺對皇上來說也非同一般，在皇上面前最好提也不要提。&rdo;
燕沅還是有些懵懂地睜大眼睛看著她。
&ldo;還有，你最好把向皇上說明原委，放我出宮的念頭收起來。&rdo;玳貴妃恨鐵不萬鋼，狠狠晃了晃她的肩。&ldo;這事弄不好，多少人都要牽連進來。跟誰都不能說一字半字。就算將來別人怎麼盤問你，你都要咬死了一個字也不能說。記住了沒？&rdo;
燕沅看她臉色陰沉得有些可怕，含含糊糊應了一聲，玳貴妃又細細交代別的話，她也只是心不在焉的聽著。然而在心目中，皇上還是那一日在危難之中對她施以援手的少年天子。似乎遙不可及的嚴厲強橫裡，仍是讓她感到有一點隱隱約約的親切。
其實她有些後悔當初自己沒有親自進宮。所以皇上，一定不是傳言中所說的那樣。
那一日之後，宮裡陸續又有幾人受過重責，雖沒有丟掉性命。然而手段酷烈，不免會讓人微詞。
陳相暗中大皺眉頭。從前有幾位親五督促管教，小皇帝再怎麼鬧脾氣，也從未出過人命。如今三王爺不日前動身前往封地，餘下幾位也甚少來往宮中，皇上沒人震懾，竟顯出些暴戾的性子來。
當日陳相也規勸，至少不該問也不問情由，是否有人指使之類，就這般濫用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