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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啊。&rdo;警察唇角朝上翹了翹，似乎笑一般，&ldo;這不是拜您所賜，死人最可靠了嗎？&rdo;

劉老四連忙擺手：&ldo;這可跟我沒關係，誰知道鄭東升會這麼發瘋啊。多大點兒事，要想生活過的去，頭上總得帶點兒綠。他又不是不知道他老婆是個什麼出身。&rdo;

&ldo;跟你沒關係？&rdo;警察冷笑起來，&ldo;你沒事特地跑到人家耳朵邊上去說這些？照你說的，陶鑫那是相信你，才告訴了你他最大的秘密。你轉手就把他給賣了？&rdo;

劉老四的眼睛迅速地眨了兩下，又換了一套說辭：&ldo;他自己都不承認這事兒啊。他搶救成功活過來以後，完全不承認這回事，還說我聽錯了。他明明就是以為自己快要死了才唸叨他媽媽的，根本就沒什麼女兒。人家都不承認的事，我拿出去吹個牛而已，多大的事情。&rdo;

&ldo; 你這牛逼可真夠會選人選地方吹的。&rdo;警察看著劉老四，突然間轉換了話題，&ldo;你那網貸怎麼樣了？還有人追著你討債不？&rdo;

劉老四的臉色立刻變了，他費勁兒地搓了搓臉，開始支支吾吾。

警察不做聲，就冷眼看著他，突然間冒出了一句：&ldo;我看有些網貸合法性有待商榷啊？也不知道經警他們查不查。&rdo;

劉老四的眼睛立刻放出了光，連連點頭：&ldo;對對對，就是，國家是不允許放高利貸的！這是非法的，專門坑騙無辜的老百姓！&rdo;

警察不接他的話茬，只冷冷地盯著他看。劉老四頭上的汗水越來越多，他咬咬牙，狠下心來：&ldo;我說。我跟老陶吵了一架，我有心找他不痛快！&rdo;

他骨碌碌地灌下了一杯子水，鼓足了勇氣說了下去：&ldo;老陶減刑了，跟我前後腳出的監獄。說是改過自新重新做人，可誰會把蹲過大牢的人當人看啊！我們要活出個人樣子來，就得找門路。我跟老陶說，他不能給人白頂缸。既然他老孃都死了，這世上也就是光桿一個，沒什麼好怕的。十幾年的牢房都蹲了，還不如豁出去搞回大的。他不是上頭有個大人物麼，找人家去，人家是如來佛，手指縫裡頭漏出點兒來，就夠我們吃香喝辣的了。一人得道雞犬昇天，一個大領導，還養不活幾個工程了？&rdo;

警察朝旁邊的書記員示意了一眼，後者過去幫劉老四續了杯水。劉老四二話不說，骨碌碌地又全都喝了下去。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陶鑫拒絕了劉老四的要求，還嘲笑他說，什麼吹牛的話都當真，真是傻了。

劉老四發狠：&ldo;他這明顯是蒙人的。他跟我們又不一樣，是在社會上活不下去才鋌而走險上了歪道的。他以前就是個老闆，好端端的綁架朋友的孩子，還沒勒索到錢，就被抓了。這可笑不可笑啊，他要是背後沒什麼目的，除非大白天見鬼。你們警察居然也就這麼結案了，都懶得往下頭多想想。行了，我接著說。陶鑫不肯帶我一起幹，就是看不起我，覺得我這人沒能耐。他都不把我當回事了，他有房子住也不肯留我一塊兒住，我幹嘛還給他臉，我就是要讓他不痛快！&rdo;

警察面無表情地看著劉老四，突然間笑了：&ldo;看來網貸跟高利貸還是兩回事，不能放在一起看啊。&rdo;

劉老四的面上慌裡慌張的，他幾乎快要哭出聲，連連擺手道：&ldo;別別別，我真的沒撒謊。我就是不痛快，也想讓陶鑫不痛快。這王八犢子看不起我，我也讓他嘗嘗叫人看不起的滋味。&rdo;

審訊室的燈光發灰發白，泛著冷意，一如警察冷冷的眼神。劉老四實在怕極了這樣的場所，在經過了漫長的自由被剝奪時期，他一點兒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