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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軌有點兒愧疚：&ldo;沒有，那個車子沒開燈。我聽到聲音時還嚇了一跳，下著這樣大的霧，他居然敢不開燈。嗯，他下車以後靠著手機螢幕照明時，我才確定是個男人。當時這個小姑娘，嗯，我覺得應該在十五歲以下吧，具體的我也看不出來。&rdo;

王小敏急了，追問道：&ldo;那她長什麼樣子啊？這你總該知道的吧。&rdo;

鐵軌的聲音小了一點，近乎於小心翼翼了：&ldo;我，我就靠著手機螢幕光掃了一眼啊。人類的小姑娘不都長得差不多麼。嗯，你要是問我火車的樣子，我肯定能分辨清楚。&rdo;

王小敏要著急上火，王汀只能安撫地摸著手機的腦袋。鐵軌沒錯，就跟人類基本上做不到從一堆同品牌同型號同色的手機中看出區別一樣，人類對於固定資產而言其實也是差不多的存在吧。

她站在鐵軌旁的時間實在太久了，警察又過來催促道：&ldo;別圍著了，沒什麼好看的。&rdo;

王汀趕緊隨口找了個理由：&ldo;聽說這臥軌的是個年輕小姑娘？嗯，我們家一熟人的女兒離家出走了，半個月沒訊息。我有點兒怵得慌，想看看是不是那小姑娘。您這兒有現場照片嗎？我看看她身上穿的衣服。&rdo;

警察的表情嚴肅起來：&ldo;不要試圖套話！人家屍骨未寒，你們這些記者又想亂寫什麼？現在什麼情況都不清楚，把現場照片傳的滿天飛，你們虧心不虧心的慌？&rdo;

王汀尷尬不已，連連擺手：&ldo;沒沒沒，我不是記者，真不是！我也是國家公職人員，真是。我們正趕路去開會，這才急著過來問這條路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解封。&rdo;

警察依然沒放鬆警惕心，重複了前面的說辭：&ldo;我也在等通知。&rdo;

他禁止王汀再靠近臥軌現場，又再三強調不要亂傳亂說。警方調查得出結論以後，自然會對外界公佈訊息。至於要辨認屍體的話，等警方的通知，警方也歡迎提供線索：&ldo;你那個熟人家的女兒的情況，現在提供給我也行，我幫你交上去。&rdo;

王汀有點兒騎虎難下，總不能說自己是隨口胡謅的。她硬著頭皮找了鄭妍的照片，指給警察看：&ldo;就是這姑娘，臘月二十九失蹤的，到現在都沒給家裡人傳遞訊息。她家裡人都急瘋了。我剛才聽同事在車上說這裡發生了臥軌案件，就趕緊過來看了。&rdo;說著，她面上浮現出一個尷尬的笑容來，&ldo;現在小孩子早熟，這小丫頭可能是出來見網友了。&rdo;

警察打斷了她的話：&ldo;現在還不清楚，不過我會把她的具體情況上報的。警方自然會調查清楚。&rdo;

然而王汀有點兒迫不及待。

昨夜起了大霧，兇手將女孩的屍體（或者是昏迷中的女孩）拉到鐵軌邊上，然後貨運火車開來，將女孩的上半截身子給軋成了肉泥。按照常理推斷，兇手這麼做的目的是為了隱藏受害者的身份跟真正的死因。可王汀總覺得，一個謹慎到在下著大霧的夜晚開車都不打燈的人，會不知道人活著被火車軋死跟死後才被軋死，法醫有能力區分出其中的差別。

況且，如果想讓受害者徹底無法被判別身份，他為什麼不將屍體再往裡面放一放，好整個身體全都散架了呢？

王汀無法從警惕的警察口中得到更多的有用資訊，只能帶著王小敏重新返回車上。

餘磊笑著揶揄她：&ldo;噢噢噢，老實交代，你剛才是不是背著周警官跟前頭的小帥哥交換微信了？我可是看到你掏手機的。&rdo;

王汀表情無辜：&ldo;我那是讓他看我手機時間，問他到底什麼時候能解封。再等下去，中午飯都不一定趕得上了。&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