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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錫兵&ldo;嗯&rdo;了一聲，朝前面走了兩步，快到自己房間門口時，他又轉頭問老李：&ldo;普仁被抓到吸毒是什麼時候的事情？&rdo;

老李愣了一下，搖搖頭：&ldo;這我倒沒留心。&rdo;

心裡頭存了疑惑，兩位警察都沒了歇下來的心思。周錫兵看了眼外頭黑沉沉的天空，原本現在月亮應該越來越圓，可要變天了，外頭全是黑漆漆的一片。

在晶晶遇害後十四個月，普仁和尚也死於吸毒過量，這二者之間，是不是存在著什麼聯絡？周錫兵沉默地看著黑黢黢的天空，遠遠的天際，似乎有一顆星星若隱若現。他無聲問出了口：&ldo;是你嗎？晶晶。&rdo;

那已經沒有辦法判定生物學身份的眼睛與耳朵，是不是屬於你？耳聰目明，所以那些喪盡天良的人拿你的頭顱骨去擋煞，卻留下了你的眼睛跟耳朵作為引來才氣的器具？

正月的凌晨冷得能凍酸了人的牙齒，開口說話都成了一種艱難的考驗。老李不得不抽了下鼻子，才抱怨出聲：&ldo;春寒凍死牛，我們就是那任勞任怨的老黃牛！&rdo;

兩人翻了一夜的資料，才找出普仁和尚在安市吸毒被抓的兩次記錄，都是在他臨死前一年。他們翻了全網的資訊，也沒有找到普仁更多的違法記錄。

老李搓了搓快要凍僵的手。檔案室裡頭的空調壓根不好用，簡直就是個擺設，還專門製造嗡嗡嗡的噪音。他重重地咳嗽了一聲，轉頭看周錫兵：&ldo;這事兒，你怎麼看？&rdo;

周錫兵停頓了片刻，才謹慎地開了口：&ldo;一種可能是他是臨死前一年裡剛染上的毒癮，另一種可能是他只在這一年中有可能被抓到吸毒。&rdo;

招待所的房間空調也有些夠嗆，老李伸手從暖水壺中倒了杯開水，捧到了手中。隔著白色的水汽，對面比他小好幾歲的南城警察看著眉眼都顯出了高深莫測的意味。老李輕咳了一聲，吹了吹杯子上的熱氣，聲音同樣沉了下來：&ldo;你的意思是，他很可能不止短短一年的吸毒史。在此之前，他沒被抓到過，其實另有隱情。&rdo;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除非，普仁和尚能有一個非常隱秘的固定吸毒場所。

&ldo;一個和尚，上哪兒固定獲得毒品去？且不說有錢沒錢，光他和尚的身份就夠扎眼的了。他肯定有一個相對穩定獲得毒品的途徑。&rdo;周錫兵抿了下嘴唇，自己也從暖水壺中倒了杯水進杯子，等到一口熱水進了肚子，他才緩緩地吐出一口氣，&ldo;這最後一年究竟發生了什麼，讓他穩定獲得毒品的途徑斷了，他不得不冒險出去散買，結果被一再抓到。&rdo;

那個持續給普仁和尚提供毒品的人是出於什麼居心？單純地為了掙這份毒資還是有其他用意？那麼這一年中，究竟是這個人出事了，還是他跟普仁和尚之間產生了矛盾？

周錫兵的眉頭越皺越深，老李看他眼睛底下兩團淤青，忍不住勸了一句：&ldo;別想這麼多了，說不定他就是在這一年裡頭染上的毒癮。碰上這玩意兒，就是時刻都在找死，出事快的很。&rdo;

周錫兵立刻反問：&ldo;那他身上之前究竟又發生了什麼，他為什麼會在這一年裡頭染上毒癮？先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rdo;

他的情緒有點兒激動，老李也跟著放大了聲音：&ldo;這我哪兒知道啊？除非那眼睛跟耳朵告訴我們它們到底是從誰身上掉下來的，否則誰也不知道。&rdo;

當年的雪娃娃案轟動一時，只要是吃刑偵這碗飯的，無論接觸沒接觸過，都對這個案子知曉一二。更何況，現在雪娃娃案已經並過來調查了。當時受害人只有一個頭顱骨遺留在現場，屍體的其他部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