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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函見是自己班上的學生，一點兒害臊的意思都沒有，煞有介事地跟他們強調：&ldo;那是，腐草為螢，鵝是樹脂變出來的。你們看看人家中世紀歐洲貴族是怎麼吃素的，按照那個模板來就行。&rdo;

學生們笑成了一團，還有人衝著老闆喊：&ldo;老闆，你看這些都是菜啊，是不是應該便宜一點兒。&rdo;

正在聽王汀點菜的老闆腦袋也不抬一下：&ldo;沒看到前頭多少天大雪封路啊，天寒地凍，菜比肉貴。&rdo;

一群學生笑得更加厲害了，先前跟王函搭話的男生笑得眼睛都彎了：&ldo;老奶奶不扶就服你，王老師果然高手。&rdo;

王函得意洋洋，隔著桌子跟他們逗悶子：&ldo;那是，從小到大，我就沒低手過。&rdo;

飯店裡頭客人不少，學生們等自己的菜上來無聊，存心使壞。笑彎了眼睛的男生故意從書包裡頭掏出了寒假作業跑到王函旁邊的位子上坐下，一本正經地請教老師：&ldo;王老師，你看這套題，只有直尺跟圓規，作圖五角星。這怎麼作啊？&rdo;

王函眨巴了兩下眼睛，對著題目發了會兒呆。不談學習，大家還能好好聊天。同學，這眼看著要吃飯的時候，這麼為難老師合適嗎？她一時半會兒真想不起來這道題應該怎麼做啊。

大約是實習老師眼睛瞪得滴流圓的樣子實在太好玩了，一堆學生都在邊上憋著壞笑。

王汀實在看不下去了，伸手接過了學生手中的卷子，抬起了眼睛問眼中憋著壞的男生：&ldo;直尺跟圓規呢？&rdo;

男生愣了一下，乖乖捧出了筆袋，坐等大佬發話。

王汀接過了圓規開始作圖，作出了圓形之後過圓心作兩條垂線，再以垂線跟圓弧的交點為圓心作圓落在垂線交點上。她三下五除二作好了圖形，在妹妹還一臉懵逼的時候，將卷子推給了周錫兵，示意對方講解。

周錫兵笑了笑，點著圖耐心解釋道：&ldo;這是利用圓規跟直尺先作出正五邊形，近一步作五角星。&rdo;

王函眨巴了兩下眼睛，期期艾艾地看她姐：&ldo;那個，姐，我怎麼記得你們醫學專業考研都不考高數的。&rdo;

真是分分鐘想把自家賣蠢的妹妹給塞回家裡頭去。王汀微笑：&ldo;你姐我上過高中。&rdo;

周錫兵補刀：&ldo;其實，這個初二的時候學的知識應該就可以畫出來了。&rdo;

王函立刻捂著臉怪叫，拉著自己的學生同仇敵愾：&ldo;看到沒有，這種人的存在就是為了拉仇恨！&rdo;

邊上的學生大笑，有人狗膽包天，公然質疑自己的實習老師：&ldo;哎，王老師，你當年幹嘛選擇數學專業啊。&rdo;

王函苦著臉，憤恨不已，以過來人的經驗痛陳自己的血淚史：&ldo;我告訴你們，有個名詞叫做專業調劑。&rdo;

這下子，飯店裡頭，不是他們班的學生也笑得抖了起來。現在的學生膽子都大得驚人，竟然敢趁機嘲笑實習老師：&ldo;哎，王老師，那你高考是怎麼考過的啊？&rdo;

王函絲毫沒有身為老師卻是個學渣的羞恥心，還得意洋洋地指著自己姐姐跟學生們炫耀：&ldo;因為我姐是學霸啊，我有專人補習待遇。&rdo;

&ldo;因為你們的老師是天才，小學時拿過華羅庚數學競賽獎。她要是想學習，分分鐘就是考重點的事兒。&rdo;王汀突然打斷了妹妹的話，衝著一幫子學生笑得分外有教導主任的風範。

有眼色的學生立馬縮了脖子，朝實習老師的姐姐露出討好的笑。旁邊眼神鈍的還想再說什麼，立刻被自己的同學給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