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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汀雖然滿心疑惑,卻還是嘆了口氣道:&ldo;上120的班最怕碰上車禍,一拖過去就是好幾個人,還得現場急救。這孩子夜班運氣還真不算好。&rdo;
周錫兵突然間大踏步朝房裡走,地方太小了,他連兩步都沒走完,就站在了王汀面前,伸手攬住了她的肩膀。
王汀嚇了一跳,拼命地想要推開他。這人幹嘛呢,小苗苗就在旁邊坐著,外面還站著齊師兄夫妻倆,這會兒發什麼瘋。
周錫兵卻摟著王汀不肯撒手,在她耳邊強調:&ldo;明天,你就給我一個人做泡蘿蔔魚片。&rdo;
王汀哭笑不得,在他懷裡點了點頭,答應了他近乎於孩子氣一樣的要求。
全身心投入看動畫片的王小敏總算撥冗關心了一下人類的互動,立刻八卦兮兮地開始嘲笑小兵兵:&ldo;哦哦哦,原來你主人也會撒嬌哦。&rdo;
小兵兵情緒低落的很,悶悶地回應了一聲:&ldo;陳潔雅跳樓死了。&rdo;
&ldo;真的啊?&rdo;王小敏的同情心向來涇渭分明,它相當冷漠地來了一句,&ldo;當初她硬逼著別人跳樓的時候,想到過今天沒有?&rdo;
王汀身體抖了一下,抬起頭來驚惶地看著周錫兵,抿緊了的嘴唇也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周錫兵順勢坐到了她旁邊,摟著她的肩膀,在她頭髮上親了一下,像是安慰又像是陳述一般:&ldo;我跟齊師兄一起去菜場買的魚,出來的時候我才聽到的鳴笛聲。&rdo;
齊師兄今天整個白天都在研究所實驗室裡頭泡著,誰也沒有發現他聯絡過任何人。他下了班以後就直接回家了,中途也沒有碰到什麼人,有任何奇怪的舉動。他說他什麼都沒做,起碼他們沒能發現他做了什麼。
吃過晚飯後,齊師兄主動送他們出了小區門口。看到遠處陳潔雅墜樓的那家飯店時,他彷彿感慨一樣嘆了口氣:&ldo;我下班的時候還看見那個小姑娘跟著一群男人上飯店吃飯,沒想到沒多會兒功夫,人就沒了。好端端的,她怎麼會想起來跳樓啊。&rdo;
周錫兵雙頰的肌肉急劇抽搐著,他今晚在齊師兄家中矢口不提陳潔雅的事情,就是不想再將王汀牽扯進去。這些事情,本來不該跟她有半點兒關係。沒想到,齊鳴竟然特意將這件事再挑出來說。
齊師兄微微一笑:&ldo;無論養兒養女,父母都不好當啊。我當時看著這姑娘進飯店的時候,還想著跟在她邊上的看著就不像是正經人。沒想到,她竟然真的出事了。也不知道,包間裡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rdo;
王汀迎上了齊師兄的目光,聲音平靜:&ldo;所以,你報警了?&rdo;
齊師兄的面上依然帶著溫和的笑容,他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嘆了口氣:&ldo;時候不早了,你們早點兒回去休息,我也不再送你們了。&rdo;
他轉過了身子,只留下一個漸行漸遠的背影。夜風掀翻了他大衣的下擺,彷彿窗邊翻飛的簾子,帷幕中的人若隱若現。
&ldo;齊師兄說等苗苗的手術做完以後,他就跟師嫂帶著苗苗回老家去。&rdo;周錫兵伸手幫王汀攏好了圍巾,輕聲道,&ldo;他叫我別為苗苗的幼兒園費心了。&rdo;
王汀下意識地挑起了眉頭:&ldo;這事兒有點麻煩是嗎?要不我問問我們局裡頭工會吧,好像我們這邊職工有省直機關幼兒園的入學名額。&rdo;她話說了一半,生生切斷了,驚訝地瞪大了眼睛,&ldo;你是說……&rdo;
周錫兵點了點頭,將她摟進了自己懷中:&ldo;齊師兄不打算在南城久留,他說這裡不是他的家。&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