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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無辜的人(五)
王汀嘆了口氣,看了看周邊的山丘與樹林。這的確是一個非常適合拋屍的場所,因為周圍村民已經遷走,所謂的度假村早就荒廢了。因為各種產權的糾葛,始終沒有下文。來這裡的人實在不多。也不知道王函跟凌夕這兩個姑娘怎麼這樣大的膽子,專門往人少的地方鑽。
&ldo;白天,我已經麻煩這個縣公安局的同事幫忙找了,沒有發現明顯翻動過的新土。這兩天連著下雨,不少痕跡都被沖乾淨了。&rdo;周錫兵看了看天邊淡淡的月色,轉頭看王汀,&ldo;所以我想再看看,是不是我們找的方向不對。&rdo;
被注視著的人壓抑住了自己想要挪開視線的衝動,王汀握緊了手心,下意識地往後面退了一步,好讓自己的雙眼能夠平視對方:&ldo;首先,我想強調一件事情。既然你們打算找我幫忙,那麼第一要素應該是絕對信任我。&rdo;她的目光在周錫兵的臉上轉了轉,努力想讓自己的口吻不要過於顯露出嘲諷,&ldo;我想周警官不會想不到,這人絕對不是挖坑掩埋屍體的吧。他肯定有一個極為穩妥的拋屍方式,而且不會引起其他人的懷疑。這裡來的人雖然不多,但也沒到萬徑人蹤滅的地步。否則他當時看到了正在拍照的兩個年輕姑娘,還不得嚇得魂飛魄散啊。&rdo;
她的語氣已經相當生硬了,周錫兵卻似乎對她挑釁的眼神一無所覺,竟然順著她的話點了點頭:&ldo;你說的沒錯,挖坑需要工具,箱子雖然大,但放下鐵鍬還是不太容易。&rdo;
王汀怒極反笑:&ldo;那你什麼意思?懷疑我故弄玄虛,身後有個團隊炒作我神婆的名氣?&rdo;
路燈倦極了一般的模樣,燈光照在周錫兵的臉上,也顯出倦態。他搖搖頭:&ldo;炒作成本太高,收益風險太大。我想你不會冒險去做這種賠本買賣。&rdo;
寒風凜凜,王汀揚起了腦袋:&ldo;那你還是懷疑我咯?&rdo;
三人行果然不吉利。這還沒開始正兒八經搞調查呢,兩個人就先掐起來了。林奇目瞪口呆,趕緊擠到兩人中間打圓場:&ldo;哎,這好端端的,怎麼說句話也能嗆起來了啊。快點吧,咱們趕回市區還要一個多小時呢,真沒時間可以耽擱。&rdo;
吵架的兩人,一個是美女一個是領導,他哪頭都不敢得罪。
周錫兵目光沒有從王汀臉上移開,糾正了她的說法:&ldo;準確點兒講,是懷疑過。現在,我們需要你的幫助。因為,我也往殺人拋屍的方向想了。&rdo;
&ldo;那我可真得感謝人民警察寬宏大量,給予我的寶貴信任啊!&rdo;王汀冷哼了一聲,抬腳往花壇邊上走。她掏出了手機,假裝開手電筒照明,趁機招呼王小敏:&ldo;快,你問問周圍有沒有誰看到過那個拖箱子的男人。&rdo;
王小敏語氣沉痛:&ldo;王汀,我知道帥哥的多疑傷害了你脆弱的心靈。你都混亂了,哪有神婆通靈的時候還要手電筒閃閃發亮啊。&rdo;
於是它的手機殼上又捱了一下彈指神功。王小敏委委屈屈地顫抖著風格獨特的娃娃音:&ldo;喂,你們有誰在啊,出來跟我說說話唄。&rdo;
周邊一片沉默,風移影動,樹上的葉子&ldo;嘩啦啦&rdo;響,誰也沒有理會這支手機。王小敏開始在螢幕上對手指,跟王汀抱怨:&ldo;你看啊,肯定是你沒把我打扮漂亮,所以它們都不理我了。&rdo;
王汀摸了摸心情不佳的手機,轉頭看兩個身著便衣的警察:&ldo;抱歉,我沒能通到靈。&rdo;
夜風凜冽,林奇的嘴巴張著嘴巴灌了一肚子冷風。等到王汀話音落下,他才結結巴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