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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高中生普遍裝逼姿勢被傅棲樓走起來倒還真有那麼幾分……帥。
林昑棠習慣性地走在他半步遠處，瞟著他的背影想道。
&ldo;同桌?&rdo;傅棲樓站定，回頭等他。
店門口的路段正還是最忙的時候，下坡處的十字路口剛亮起來綠燈，排成長隊的車一個一個慢慢啟動，紅成一片的光點逐個消失。
有車在鳴喇叭，有排成隊拉著手過馬路的孩子在說著笑話。
側身回頭的少年長身鶴立，在喧鬧的人群中徑直望向他。
眼神深邃清澈，像是地層墜落後積聚的冰冷的巨大湖泊。
也炙熱，放熱他身後落在地平線處的巨大橙紅落日。
‐‐他才該出現在照片上的。
林昑棠突然這麼想到。
&ldo;想什麼呢，走了。&rdo;傅棲樓見林昑棠這麼沉默地站在原地，揚起個很淺的笑走過來，攬過他的肩膀直接把他帶離了斑馬線，&ldo;人家小朋友牽手過馬路，你還要我牽?&rdo;
林昑棠這才反應過來，看著最後一對絕對不超過八歲的小朋友拉著手在半空中高高晃著，匆匆忙忙互相拉扯著，一個巨大的書包在背後晃晃蕩盪，在黃燈的最後一秒衝過了馬路。
&ldo;去你媽的。&rdo;
傅棲樓朗聲笑著，但還是沒鬆開林昑棠的肩膀，只是帶著他七拐八彎繞去了另外一條小路。
&ldo;奶茶喝嗎。&rdo;傅棲樓在一個小視窗前站定，鬆開林昑棠的肩膀自己伸手拿過了選單。
林昑棠點點頭。
&ldo;這裡挺安靜的，可以走走。&rdo;傅棲樓等了會兒，接過店主遞過來的奶茶，推開旁邊的門，&ldo;進來吧。&rdo;
林昑棠跟著進去，發現是個面積很大的雜貨店。
叫雜貨店或許也不太合適，林昑棠環顧了一週，覺得這倒更像是個藝術中心。
角落裡放著很多攝影相關的物品，也有繪畫用具，中間巨大的展臺上放著不少瓷器。旁邊的狹長的走廊上，高高低低陳設的全是不同的攝影作品。
&ldo;去看看嗎，有我的。&rdo;傅棲樓見林昑棠在往那邊看，輕聲笑著指了指。
林昑棠見他在專心挑東西，點了點頭往旁邊走去。
店裡人不多也不少，恰好處在一個大家都有自己空間不用互相打擾的程度，林昑棠很慢地在店裡走著，在走廊的最盡頭看見了傅棲樓的作品。
他拍的是一顆海棠。
將凋未凋，紛繁的殘花雅緻素淡，卻裹挾著磅礴的美。
&ldo;好看嗎。&rdo;林昑棠突然感覺到自己身後趴了個人。
傅棲樓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外頭靠在林昑棠的肩膀上，打了個哈欠。
&ldo;你能自己站直麼。&rdo;林昑棠小聲地訓他。
&ldo;不能。&rdo;傅棲樓乾脆地放棄，&ldo;無法直立。&rdo;
&ldo;挺好看的。&rdo;林昑棠中肯地評價。
傅棲樓笑了：&ldo;我十歲時候拍的。&rdo;
林昑棠驚訝地抬起頭。
&ldo;所以我想在二十歲再拍一次。&rdo;傅棲樓搖搖晃晃地站直，揣著兜彎腰把自己擰到林昑棠身前，揚起一邊嘴角笑，&ldo;願意嗎，小棠兒。&rdo;
林昑棠低頭看著他，下頜線清晰凌厲，鴉翅般的眼睫毛靜立不動。
兩個人安靜地對視著，也不為誰妥協，好像也並不惜要個什麼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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