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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的曾祖父是大老婆生的嫡子,大奶奶妯娌三人已故的公公則是小老婆生的庶子,小妹的高祖父倒是還有其他兒子,只是隨著時間推移,只有這兩家還在聯絡。
馬驢將小妹帶到了一個水潭邊,後者在其的指導下,用小福碗在水潭裡舀了些水,在此之前,馬驢已經將傘撐開,恰好遮住了她手裡盛了水的福碗。
“都說了要走得蹣跚些!怎麼老是講了不聽呢?”
馬驢見小妹走路的姿勢不對,伸手推了她一把,後者身子單薄,背後突然受到一股蠻勁,重心不穩,差點一個跟頭栽倒,碗中的水也灑了一些。
“不能回頭!繼續往前走!”
馬驢見小妹停頓,疾聲提醒,後者心裡早就對這個獨眼的老爺爺有了幾分不滿,被推了一下後更是不快,當下加快了腳步,往棚子那邊趕,眼見著就要進門了,卻被一個大手猛地往回一拉。
“趕緊把鞋子脫下來!還準備就這麼進去了?”
馬驢鼓著眼睛看向小妹,見後者動作遲緩,便親自將她腳上的孝鞋脫了下來。
“來,用力往遠處丟,這傘也是!”
馬驢將脫下來的鞋跟那把傘遞給小妹,雖然說是讓她扔,但另一隻手已經抓著小妹的手,自己用力甩了出去。
一系列動作剛結束,小妹還沒反應過來,又被另一隻手拽進了棚子,直接將她拽到了秦梅的屍體旁邊。
小妹擰著眉頭,只見自己的五嬸王金鎖正在給屍體梳頭髮,一邊梳嘴裡還一邊唸叨,可那髮絲就像是混雜在一起的乾柴,根本梳不到尾。
張道長等王金鎖梳完三下,便將蓋在秦梅身上的布匹掀開,周圍感興趣的都伸長了脖子看,漸漸的便響起了各種議論聲。
“你們看看是不是過白了?”
“嗯,養好了,看來在醫院裡那段時間是過得不錯的!”
“以前哪有什麼肉喔?現在看看那臉都養圓了!”
“敬書對她好喔,就是沒那個福氣,命是好命,可惜不長久!”
“你們說,要是不動手術,還能挨幾年吧?”
“那肯定是的啊!能捱到小伢子長大是沒有問題的!”
……
在這些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大的過程中,張道長拉著小妹的手,用碗裡的小碎布蘸水滴在了秦梅的鼻樑到人中之間,而此時的小妹早已麻木,眼淚卻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小妹僵硬的腳步就像是粘在了地上,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願意靠前一步,她不想看得那麼清楚,這絕對是她看錯了。
……這是媽媽?
不會的,怎麼可能呢?
媽媽還在醫院呢,怎麼會在這裡?
媽媽怎麼會醒不過來?
小妹心裡不斷地否定自己,她不願意接受眼前所見的情景,不願意接受這個躺在木板上的女人是自己的母親。
可眼前這一動不動的人不是媽媽又是誰?
小妹感覺自己現在有些耳鳴,外界的聲音開始逐漸混亂,耳邊除了自己的心跳聲,就是一道道自己質疑自己的聲音。
所以這個倒黴的人是媽媽?
所以媽媽再也醒不過來了?
所以……所以!
小妹咬著嘴唇,眼眶裡積滿的淚水暫時模糊了她的視線,當淚水落下、眼前再次明朗的時候,一眼見到的依舊是秦梅。
“媽媽……”
小妹往前傾了傾身子,不由自主地喃喃了一句,秦梅就這樣靜靜地躺在她的面前,就像是睡著了一樣,她似乎再靠近一點,就能聽見秦梅的呼吸聲。
張道長並沒有管小妹的情緒,等禮儀完成後便拉著她出去,握著她的手,用力地摔碎了那個福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