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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玉麟從放在桌子的一摞銀幣中拿出兩塊給妓女，道：&ldo;你倆走吧。&rdo;
妓女扭動腰肢直奔張作霖而來，口中嬌喘道：&ldo;我可不能走！瞧張大人還拉著臉，還沒樂呵哪‐‐張大人！&rdo;
張作霖喝道：&ldo;別過來！你倆在這疙瘩我更煩‐‐馬上給我走人！&rdo;
湯玉麟輕推妓女到門口，輕聲道：&ldo;走吧走吧。&rdo;
妓女兀自不滿道：&ldo;班裡定的，出條子說二兩銀子。&rdo;
湯玉麟走回桌前又拿兩塊銀幣給妓女。妓女又道：&ldo;我們自個回去，還有車馬費哪。&rdo;
湯玉麟哭笑不得，又走回桌前，這回從桌上拿的不是銀幣，而是張作霖的放在桌上的槍。他用手槍指著妓女。吼道：&ldo;走不走？&rdo;
妓女&ldo;媽呀&rdo;一聲尖叫，一溜煙下樓去了。
湯玉麟把槍還給張作霖，口中兀自罵道：&ldo;媽拉個巴子的……&rdo;
張作霖大樂：&ldo;你呀！自個找氣生。&rdo;
張景惠道：&ldo;來來來，咱們邊喝邊嘮，菜都涼了。&rdo;
4人在客店裡頭斟滿酒乾杯。張作霖指著自己睡覺的床上，書案上，堆著許多書刊報紙：《盛京時報》、《遠東報》、《順天時報》、《大公報》、《吉林白話報》、《滿洲日日新聞》、《北京國報》等等，說道：&ldo;這些天我不出屋啊，是在看書讀報紙。&rdo;
張景惠手上拿起一份報紙，又扔下，問：&ldo;你咋整了這老些書報？&rdo;
張作霖答道：&ldo;我叫客棧夥計到街上去買，不管啥時候的報紙，都給我買來……&rdo; 第九章 風雨欲來(7) 湯玉麟道：&ldo;咱到奉天這老些天了，啥事沒辦成，軍營裡頭還沒人管，你咋還有閒心關起門來看報哪？&rdo;
張作霖點了點頭：&ldo;不看不行啊，這兩年咱在蒙古剿匪，除了風沙，眼見的就是牛羊和駱駝。這世上出了啥事咱都不知道。兩眼一抹黑，被人扔了都找不上東南西北了。這些天在奉天，我看出來這局勢太亂，八成這世道要變！&rdo; 三人&ldo;啊&rdo;的一聲，甚感驚訝。
張作霖道：&ldo;有個叫江亢虎的人，公然在報上揚言，主張無家庭主義……&rdo;
張景惠嚇了一跳：&ldo;啥主意？&rdo;
張作霖其實也是一知半解，信口說道：&ldo;就是滿世界誰也不要家了，大夥在社會上攪和著，像一鍋粥似的混著過。&rdo;
湯玉麟著急了：&ldo;那老婆孩子哪？&rdo;
張作霖嘿嘿冷笑：&ldo;家都不要了還要啥老婆孩子呀？&rdo;
張作相&ldo;啊呸&rdo;一聲，重重地往地上吐了一口痰，開罵道：&ldo;這傢伙盡胡說，世上就沒人不要老婆孩子的。要是那樣，誰還拼命去掙錢了。&rdo;
湯玉麟道：&ldo;這人叫江虎？我看他比我還二虎！&rdo;
眾人笑了起來，張景惠道：&ldo;要是人都沒家了天下可真是要大亂了！可這是沒影兒的事，還有啥事？&rdo;
張作霖道：&ldo;滿人的官員也維新了，見皇上不稱自個是奴才了。&rdo;
湯玉麟不以為然：&ldo;他愛稱啥稱啥，礙咱啥事？&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