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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萱沒有說話,只是跟著擔架走。抬著阿福的救援隊員們走得很快,將阿福的家人放在了急診科的大廳裡。
和阿福一樣,有很多人躺在擔架上,每個人都在痛苦地呻吟,全身都是血跡。
麗萱看了一眼躺在旁邊的阿福,他家的兩個孩子只有十幾歲,都看起來被打得遍體鱗傷。
她轉身看向大廳裡的醫生和護士。大廳裡只有一名醫生和兩三名護士,忙著清理和縫合傷口,根本沒空來照顧阿福。
於是,麗萱伸手從她的大挎包裡拿出幾條幹淨的毛巾、兩瓶乙醇、幾瓶礦泉水,以及幾顆來自五級儲藏室的止痛藥。
她幫助阿福坐起來,把手中的東西遞給他,“這裡的醫生護士可能沒時間照顧你,你先清理一下傷口,然後給你妻兒也用,防止傷口感染。”
“謝謝,麗萱小姐,廠長呢?”阿福哭泣著,抱著麗萱給他的東西,望著大廳裡坐在那裡一臉疲憊的水廠廠長。
麗萱匆忙地轉過頭,看向大廳裡的廠長。他一片狼藉,頭髮上沾滿了白色的灰塵,靠在牆上,甚至沒有擔架。
仔細一看,廠長的一條腿上沾滿了血跡,模糊不清,上面的玻璃碎片還沒有清理乾淨。
他痛得意識模糊,甚至在麗萱走過去蹲在他面前時都沒有認出她。
“你坐在這裡多久了?”麗萱問道,看到廠長似乎聽不到她的話,也沒有回答她。
她往廠長嘴裡塞了一顆止痛藥,並遞給他一些水。
廠長慢慢清醒過來,眼鏡上積了厚厚的灰塵,他顫抖著伸出手,緊緊抓住麗萱手中的礦泉水瓶,突然間,他開始猛灌水。
“救援隊,救援隊的水還沒生產出來,水不能斷,水不能斷。”
他看起來有些瘋狂,看著麗萱,喃喃自語著:“人可以幾天不吃飯,但不能斷水。會有大事發生,會有很多人死,麗萱小姐,會有很多人死。”
“我知道了,交給我吧,你從哪裡弄來的柴油?給我個辦法,水就不會斷。”麗萱安慰著他,輕聲勸慰,她的五級工廠需要能源,只要有能源,她就可以生產水。
廠長明顯因為疼痛而失去了意識,對別人的問題毫無反應,但當麗萱告訴他只要給她柴油她就能生產水時,廠長似乎一瞬間清醒了一下,意識異常清晰。
他給了麗萱一個電話號碼,是響城加油站的一位負責人,與廠長有聯絡。
這個人是為水廠和麗萱提供柴油的,而且他能夠合法獲得大量的油。
麗萱得到了電話號碼,幫助坐在地上的廠長站了起來,然後去了曹鋒的隔間,
“我現在要想辦法給救援隊弄水,廠長,你先去陪著我的一個朋友,如果他有什麼事,記得告訴我。”
整個急診區一片混亂,阿福看到麗萱和廠長走了,連忙喊了一聲妻子,他們頭上都是血,但他們仍然搖搖晃晃地跟在麗萱後面,每人抱著一個孩子。
這對夫婦和他們的兩個孩子被人群打得,傷勢比曹鋒和廠長輕得多。
只要吃了止痛藥,阿福一家就有基本的行動能力。
曹鋒的隔間不大,麗萱把廠長和曹鋒一起照顧,讓廠長幫忙看著曹鋒,如果曹鋒死了,她要儘快得知,也能及時通知公義。
把廠長安排在一個小板凳上,麗萱從五級儲藏室裡拿出一把鑷子、三瓶礦泉水和三瓶乙醇,遞給了廠長,“廠長,請先清理一下你受傷的腿上的玻璃碎片,然後給自己弄點乙醇和礦泉水混合消毒,現在沒辦法就你自己動手吧,等不及了。”
廠長迷迷糊糊地接過麗萱遞過來的一堆東西,慢慢低頭,開始拔腿上的玻璃碎片。
可能是因為他吃了麗萱的止痛藥,還有其他感覺,他並沒有感到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