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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電話,我渾身顫動,癱坐到椅子上。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說的就是我現在的情況吧。
福不雙至,禍不單行,說的也是我這樣的情況吧。
一邊是至愛,一邊是至親。
傷心和悲痛都只有一瞬間,我幾乎沒有多餘的時間扮演一個六神無主被生活打敗的怨婦形象,焦慮和不安迅速佔據了我情緒的巔峰,它們是時間的幫兇,催促著我要立刻做決定。
我沒有告訴舅舅我現在的情況,他那麼遠,說了也無濟於事,只會平添擔心。
我去諮詢了顧長熙的主治醫生,告訴他我要離去一段時間。他揮揮手,告訴我,顧長熙現在的情況,除了醫生和護士,非專業人士都無濟於事,另外,院裡領導有上面的指示安排,他們一定盡全力醫治他,無需我多囑咐和擔心。
我想起了顧長熙的父親,想起了病房外近日幾個常出現的面孔。
我再次去病房外看他。他仍舊是那麼安靜的躺著,醫療儀器時不時有規律地響一聲。有人說戀人之間會有心電感應,那他現在會有意識嗎,會意識到我會暫時離去,會捨不得我嗎。
那一刻,複雜的情緒在我心底泛濫。我說不出什麼感受,只感覺一種從未有過的苦澀充斥著我整個口腔,讓我有作嘔的衝動。
很久以後我才明白,那應該是我們的寶寶,和爸爸第一次的打招呼吧。
可那也是訣別。
我先回到了a市。我需要回到外婆戶籍所在地開親屬關係的證明,這樣才能以最快的速度辦理簽證。我奔波於s市的領事館和a市,天天和舅舅保持聯絡,外婆的病情並沒有好轉,時常處於昏睡狀態,但她常常在夢裡喚我的名字。
我心急如焚。
可很快,另外一場噩夢降臨。
那天,我收到領事館的通知,讓我去領簽證。
s市和a市只有1個多小時的動車。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上午一早到領事館,辦完事情,在s市休息一天,第三天的飛機飛往美國。
可就在去往領事館的計程車上,我的肚子沒有徵兆地痛起來。
開始只是一下一下地陣痛,計程車司機是一個40來歲的大姐,一直跟我聊著天,我還能勉強應和一下,可是走到一半行程時,疼痛加劇,豆大的汗珠滴下來,我沒有精力再搭理她。
&ldo;哎喲小姑娘,你怎麼了哇?臉色好蒼白的。&rdo;司機從反光鏡裡看我。
&ldo;肚子很痛的啦?&rdo;她注意到我一直捂著肚子。
我點點頭。
&ldo;吃壞肚子了啊?&rdo;
我搖搖頭,輕聲說道:&ldo;應該是大姨媽要……&rdo;
&ldo;你有沒有帶衛生巾啊?&rdo;司機一下反應過來,&ldo;不要搞到我車上喲。&rdo;
&ldo;不會……我有感覺……&rdo;我捂著肚子,&ldo;要不你前面找個公廁……&rdo;
&ldo;好的好的。&rdo;司機忙不迭答應,&ldo;我給你送到公廁,你弄弄好再上車啊。&rdo;
司機很熟悉路,過了一個紅綠燈她就別進一條次幹道,停在一個公廁前面。
她轉過頭來對我說:&ldo;你要不要加長……哎呀!&rdo;
她忽然驚叫起來。
她趕緊下了車,開啟我的車門,一臉驚恐地看著我:&ldo;怎麼這麼多血啊~小姑娘你怎麼搞的啊,說了不要弄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