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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退尋有些心不在焉的,他看著白維揚此時帶著禮貌微笑的臉,想的全是白玄被押往西疆時的頹態,全是白玄家眷被趕出京畿時的狼狽……他臉色蒼白,良久才反應過來要回禮。
他抬眼看了一下前方,白維揚的身後,露出兩個密探的身影來。韓退尋不會忘記,在上京衛圍剿靖安司密探的時候,一個密探透過後廚,潛進了將軍府裡。那時候他被圍困在廚房後面一個狹小的柴房裡,就被趕來的十幾個上京衛活活打死。他永遠都不會忘記上京衛們把他拖出來時,他那雙仍怒張著的,血紅的眼睛。
韓退思把自己的老對手逼了出來,結果他卻在這時候倒下了。韓退思太過強大,以至於他一倒下,將軍府就成了一盤沙。他在時,白維揚尚且是個麻煩,他如今臥病在床,將軍府裡,還有誰能壓得住白維揚的怒氣。
韓退尋走神,白維揚則看著他。白維揚生得高大,此時又是一身戎裝,他這一看,便有幾分睥睨的姿態。白維揚眼角上還留著上京衛劃下的刀疤,一眾韓家家眷望著他,神情中都難免有幾分畏懼。唯有站在後排的一個女子,看向他的眼神中,只有強壓著的憤怒。
白維揚也看了過去,那女子生得嬌小,一雙眼睛腫的厲害,一看就知道她最近每天都以淚洗面。是韓退思的妻子寧氏。
白維揚對上她惱恨的目光,微微一笑,接著便轉向面如土色的韓退尋。&ldo;末將還有要事在身,就先告辭了。&rdo;韓退尋恨不得他快點走,他沒多做寒暄,就讓人送白維揚和他後面那兩個密探出去了。
白維揚一爬上馬車,就說道:&ldo;果然他們家這一輩,就韓退思算個東西。真是好笑,剛剛他們看我,怕我吃了他們似的。&rdo;他掀開門簾,看一眼逐漸遠去的將軍府大門,又道:&ldo;不過那個寧氏,看著小,膽量倒挺大。&rdo;
嶽知否看著馬車沿著青雲街走,便問道:&ldo;你要到皇城去麼?&rdo;
白維揚:&ldo;去皇城做什麼?&rdo;
嶽知否:&ldo;你不是說還有要事在身麼?&rdo;
白維揚&ldo;噗&rdo;的一聲笑:&ldo;是有要事啊,回家啊。&rdo;
這回嶽知否和洪青都忍不住問了:&ldo;家?我們哪裡有家啊?&rdo;
白維揚:&ldo;相府啊。我一回來就說要把相府要回來了,總不能還寄人籬下,就是我肯,誰敢讓我住進他家裡?&rdo;他掀簾往外看,相府和將軍府離得不算遠,走了一段時間,相府的輪廓已經隱約出現在路的盡頭了。&ldo;我昨天出發去泰州之前讓人收拾府裡了,府裡太亂了,只怕現在都還沒收拾好。&rdo;
馬車很快就到了相府門口。門口懸著的那塊&ldo;丞相府&rdo;的牌匾早就在正月裡的黑暗時期被砸爛了,現在上面懸了一塊草草補上的&ldo;白府&rdo;牌匾。大門補過漆,圍牆頂上那一排青瓦也換過,但由於時間緊急,這一切看起來都不太精細。這時候的相府,和記憶裡那個富麗堂皇的相府,已經無法相比。
三個人下了馬車,他們站在門口,不約而同地都停住了。
都說近鄉情怯,離開相府顛沛流離了這麼些日子,看著這曾經再熟悉不過的地方,三個人都沒能鼓起勇氣來,去把門推開。白維揚這麼個發號施令的不動,後面跟著的衛兵自然也不動。然後青雲街上這石像一般傻站著的一大群人,引來了無數路人好奇的目光。
最後是洪青先說的話:&ldo;你們倆站著幹嘛?&rdo;
然後兩個人都很默契地繼續站著沒有理他。
洪青恨鐵不成鋼地&ldo;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