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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吟不信會一點馬腳也沒有,就算是他計密周全步步為營,也難免百密一疏。他站立良久,夜風梳理完思緒,回想起居同野昏迷前的種種細節,因果迴圈,正如陰陽兩極,想起一件要事,當時是誰提醒這個糊塗小子自己要調任一事?
雖是兩人之間的小事,無關外人,然而沒根沒由的,居同野這個只顧當下的人不會想那麼長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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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海棠回去之後,叫了個小廝,把大人要見曾響的話傳給他。以曾響的頭腦是不會懷疑替大人傳話的為何是自家小廝這種問題。
沈吟想起居同野洗個硯臺的功夫,回來便臉色大變,那時能自由出入衙門的只有曾響手下負責治安巡邏的衙役。事已至此,他甚至開始後悔大手筆地治理暇州,全縣的繁榮都抵不過家中那人睜眼的一霎,那是滾滾砂礫於黃河洶湧奔騰之際便塵埃落定。
曾響臉都沒來得急洗便來了,巡邏安排他記得最是清楚,稍加回憶便脫口而出,那個時辰在衙門裡無非是提前來交接或是等待交接,一共十二人。曾響一一報出姓名,沈吟配著戶籍做比對。
有一人名董遐歡惹得沈吟起疑,因為曾響說他外號名為阿鬼。沒人會無緣無故有這等外號,此人出生良好,面相英俊有大俠遺風,善於交談謂巧言令色,實在不像是會被人稱為「阿鬼」。
曾響也說不出緣故,只是聽人這麼叫,便也人云亦云隨著叫了。
這人沈吟還是有點映像,這麼個有本事的人在衙門裡當衙役確實屈才,問及緣由則說是待以後乾的好卓有成效,還望能升官發財,想一輩子吃衙門飯。
曾響殺雞扯脖,陷入報仇的衝動情緒中不可自拔,大有把阿鬼抓起來問刑之意,被沈吟攔下。敢對他的人下手膽子必然不小,每個幾成本事還做不出來,說不得破門而入正著了他的道。官場裡盤根糾結牽一髮而動全身,順藤摸瓜,藉由自己對付周巡撫,便得不償失。
除了明面上的官場,暇州暗線雲湧,遭遇強盜攻擊都牢不可破。狗妖帶領一眾野狗守衛暇州多年,自有門道。
第七十一章 自成規矩
居同野覺得他只是睡了一夜,卻被告知他這一覺無知無覺地睡了足足五天四夜,若不是沈吟實在是憔悴,眼下泛著明顯的大片青暈,如青苔貼面,否則他是不會信的。
他確實是睡了很久,掀開被褥冷氣襲人,身上只有單薄裡衣,面板悶的久了沾上一股酸腐鬱結之氣,好似一碗熱粥活生生給悶餿了。
居同野覺得自己就是一團汙垢,都言藏汙納垢,怎好叫人看見,只想先洗漱一番,再問緣由。哪知身上一重,沈吟不由分說便合衣躺上來。
沈吟閉上眼感覺被下鮮活熱烈的軀體,在節制、不驚動他的情況下,一寸一寸地扭。
隔錦被卻如合如整體,耳鬢廝磨尚不如他們相貼緊密,沈吟也五日沒有闔眼洗漱,身上的氣味並不好聞。兩人臭味相投誰都嫌棄不得誰,這等不得的急切中暗含一種玷汙以及抹黑,誓要作陪到底,連骨質也要沁染同樣著色。
居同野低下頭,只能看到他的頭頂,細細的發亂得糾纏不清,不知是否秋重霜寒,隱隱約約灑著一層潔白霜寒,想著這便是三千煩惱絲。他想起這個即將到來的春節再一過,這人便虛歲卅五,這幾年來是倒著活,越活越小,叫人不敢相信,忍不住略抬起上半身,捧著他的臉想細瞧。
沈吟的臉色一差,竟然少了平日一味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然蒼白,多了許多融融暖意,如隆冬大雪之際求而不得的高照陽光。
「別看了,難看。」沈吟睫毛一扇如撣去不長眼的小飛蟲,又在他掌心蹭了蹭,似貓兒在初醒時香薰整夜醉態般的撒嬌。
人在少年時的皮相,漂亮歸漂亮,不過憑添了許多少艾青春的緣分。人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