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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的天海酒店之內,已近深夜。
潼關與常念早已和衣而睡,驅除漫長任務後的疲憊;
方慎言也平躺在床上,只是雙目圓睜,不時偷眼瞧向門口,似乎在警惕著、厭煩著什麼東西。
二樓的鬼物,極其安靜,在新住戶入住後的這段時間內,暫無異常情況發生。
只有一樓的那張圓角辦公桌邊,兩個面對面相顧無言的身影,正在進行著潛移默化的交涉。
季禮注視著餘郭許久,見他遲遲沒有開口,從桌上再次抓起了煙盒,隨意地抽出兩根,伸手遞了過去。
餘郭的臉色有些發暗,身軀也隱蔽在了大半的陰影裡,卻還是露出了一小半身形,這似乎象徵著他此刻的窘迫與心急。
看到季禮的動作後,他長嘆一聲,放下了所有包袱,從陰暗中走出,接過了那支菸。
季禮重新坐回了原位,他並不是很疲憊,只是由於先前之事導致心緒有些凌亂,此刻一下午的靜坐也恢復到了巔峰狀態。
他一邊吸著煙,一邊打量著欲言又止的餘郭,算出他是有事相求。
突然地,季禮有些想笑,他還沒見過餘郭如此猶豫某件事情。
餘郭其人,在季禮心中的比重較大。
此人心性均和、為人友善又不拘於禮法、膽大過人卻又心細如髮。
在這間酒店裡,每個人心中都藏著秘密,而季禮對餘郭另眼看待的原因是,這個年輕人的秘密顯然並不是很複雜。
換言之,餘郭算得上是他們這些人裡,背景與性情最簡單之人。
季禮想了想之後問道:“你來找我到底是什麼事?”
餘郭一直不說,但他的表現也說明了一些東西,顯然他是有求於季禮。
在內心鬥爭了許久之後,他突然將手頭尚未抽完的香菸掐滅,看向了季禮說道:
“你能否陪我外出一趟?”
季禮抽著煙點了點頭,語氣有些隨意地問道:“有危險嗎?”
“可能有、也可能沒有。”
餘郭的臉上也有些矛盾的色彩,像是他也分不清接下來要面對什麼,只能給出這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看來是與鬼有關了……”季禮表面未動聲色,卻在心頭權衡著利弊。
餘郭算是個人才,大部分人不敢做的事情他可以去做,非常適合做槍手。
而他與季禮之間,也有過命的經歷,似乎可以信賴。
季禮琢磨了一下自己當前的形式,第二人格幾近沉睡、第三人格不可盡信,第四人格又藏於隱秘。
頭上的灰色靈魂如懸樑之刃,時刻可能落下。
他從來沒有可以信賴之人,而眼前的餘郭似乎成為了僅剩的選擇。
想到這裡,季禮看向了一臉凝重的餘郭,猜測接下來如果隨他而去,大機率會有危機。
餘郭咬了咬牙,他看著面無表情的季禮,無法猜出其內心所想。
猶豫了一下正要開口許諾間,卻被季禮的動作打斷。
只見季禮將手頭的香菸掐滅,裹了裹身上的風衣,走向了酒店門口,簡潔明瞭地說了句:
“走吧。”
餘郭愣住了,他看著季禮的背影有些驚疑,他沒想過季禮在不明不白之下,竟會答應他如此唐突的請求。
只是內心之間,有某種情緒開始了醞釀,眼神也逐漸變得溫和。
季禮身影向前,輕輕地推開了酒店的大門,聽著背後略顯沉重的腳步聲,眼中帶著一絲笑意。
正常來說,季禮該向餘郭要某種保證,最好的就是餘郭以後要以季禮馬首是瞻,徹底與其站在一隊。
這是一個心照不宣的條件,無論是季禮和餘郭都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