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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表哥自幼感情較好,表哥為人十分溫和寬厚,縱使我有時耍小性子戲弄他,他也從未生氣。我讀書不行,外祖父老是罰我抄書,我便喊了表哥來幫我,最後被外祖父發現字跡不同,將我二人又罰了一遍。
我的兩個親妹卻不怎麼喜歡錶哥,她們時常在欺負表哥,拿他當下人一般對待,還背後議論表哥是吃白飯的,應該攆出去。
我與表哥知道這都是她們小娘劉氏教的,便也沒和她們一般見識。孃親知曉後親自訓誡了一番,又喊來表哥認真安慰。
日子就這麼過著,一轉眼十七年過去了。表哥學業有成,準備進京趕考,臨走前他留了一張字條給我,上面寫著: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深夜裡,我將字條放於枕下,眼眶漸溼。原來表哥待我也是這般心意。
另一邊吳真夜宿客棧,半睡半醒之間也是念著自己的表妹玉嬋。
由於父親吳淵的絕情,自己從小和孃親便受盡嘲諷與謾罵,在胡家的處境也是十分尷尬。
幸而舅父純善舅母寬厚,自己與孃親才能活到現在。不僅如此,舅父為自己覓良師,並將經商之道傾囊相授。
不過自己還是選擇參加科舉,希望能高中狀元,賜官時衣錦還鄉,迎娶心上人玉嬋。
自己幼時便與表妹玉嬋感情深厚,她從未嫌棄自己的身份,反而與舅母一般溫婉善良,雖時不時捉弄自己,不過也更顯她小女兒家的可愛。
表妹生的極美,及笄後便有不少人家上門提親。每一次看到媒婆那張笑顏,都使自己的心隱隱作痛。還好舅父開明,表妹作為他唯一的嫡長女,深得寵愛。舅父讓她自己做主,招一位良婿上門繼承胡家家業。
想到這時,吳真已漸漸進入了夢鄉。在夢中,他見到日思夜想的表妹玉嬋,她身穿粉色紗制的長袍,臉上未施粉黛,烏黑的秀髮披散在身後,只有幾縷髮絲俏皮的垂與胸前。
晚風微揚,輕輕吹開她衣襬,她仰起頭,一雙杏眼滿含柔情,嘴角蠕動,喚了他一聲:
“夫君”
第二日醒來,已是日上三竿,幸好今日並未開考。起身看到床上的水漬,尷尬的收拾一下。
這時門外敲門聲響起,開門詢問,是一個下人打扮的小廝殷勤行禮。
小廝:“小的鐵鍁,見過六少爺。”
吳真:“這位小哥,你怕是尋錯人了,我並不是你口中要找的六少爺。”
小廝討好似的笑笑,復又說道:“您可是廣安鎮來的吳真吳大爺?”
吳真:“大爺算不上,喚我本名即可。”
小廝笑的更燦爛了,慌忙就要給跪下行禮,被吳真攔下。
吳真:“你有事說事,這是做什麼?”
小廝:“哦哦,是小的不好,還沒跟六少爺說詳細。小的是通政司參議吳淵吳大人的家僕,大人得知您進京趕考,便叫小人來接您回府。”
吳真一聽吳淵的名字,立馬變了臉色,擺擺手讓小廝走人。
小廝還未反應過來便被關在門外,趕忙敲門讓吳真跟他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