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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到皇帝提到蘇清晚,司徒楠豎起雙耳,恨不得湊近去聽皇帝和路公公的對話。
“那麼多太醫守著都治不好?他們是酒囊飯袋嗎?他們就是酒囊飯袋!”
皇帝自問自答,他看著自己那雙不停顫抖的手,但凡他們中有一位醫術高明之人,他何至於像現在這般藥石無醫,靠著番邦那不知名的藥續命呢?
“父皇且放寬心,七弟妹吉人自有天相,興許她睡一覺,明日她就醒過來了。”
司徒楠在寬慰皇帝,也在寬慰自己。他也希望如他所說的那般,睡一覺,明日一早,蘇清晚就能醒過來。
“老六你…”
責備的話到了嘴邊,皇帝瞧著司徒楠那沒有一絲血色的臉,最終還是忍住說不出口。
皇帝對司徒楠有愧,他的母妃,在皇帝還是個皇子時便跟隨他。皇貴妃也是將門之後,可惜其父兄皆戰死沙場。尚餘一個幼弟,當初也才七八歲,這些年都在蕭家軍效忠。
蕭家和司徒嵐企圖謀反一事敗露之後,蕭家軍就由他接管了。
皇帝能坐上這個位置也有皇貴妃母族的一份功勞。只是皇貴妃也是紅顏薄命,跟著皇帝沒享幾年福就撒手人寰了。
司徒楠如今這副模樣,怪只怪當時皇貴妃懷胎之時被一個婢女下了毒。早產誕下司徒楠後大出血身亡。
那婢女在事情敗露之後便咬舌自盡了,護住了那真兇,直到如今也查不到兇手。
至於是查不到還是不想去查,這可就不得而知了。
“父皇,兒臣知罪。只是,大皇兄馬上就要去戈東了,兒臣只是想和大皇兄好好道別。”
司徒楠知道皇帝要說什麼,不過就是想說不好好待在自己府裡,到處瞎跑作甚!
在外人看來,他和司徒宣本就是從一個肚子裡出來,感情自然會和旁人深厚些。此刻拿司徒宣來當說辭,他人也挑不出他的毛病。
外人看來,想必司徒楠就是想著司徒宣有傷在身,不便走動才來淵王府看他的。
“你說說,老大都乾的什麼事?自己府邸不回,跑這作甚!一個個的,不讓人省心!”
皇帝只能把怒氣都撒在司徒宣身上,若非他執意來淵王府養傷,司徒楠會來淵王府嗎?不來淵王府,會出這事嗎?司徒楠也不會落水,蘇清晚也不會高熱不退。
這都怪老大這不成器的混賬!
礙於司徒楠和司徒宣的手足之情,皇帝沒有說那些難聽的話,但在心裡已經罵了司徒宣千遍萬遍。
“父皇,莫要怪大皇兄,要怪就怪兒臣這身子骨不爭氣。若兒臣和眾兄弟那般身強力壯,也不至於讓七弟妹受苦受累救兒臣。”
司徒楠深知皇帝的心結,每次拿這個說辭,皇帝都會向他服軟。
果然,皇帝垂眸,聲音裡帶著無奈和愧疚,“老六,這不怪你,是為父不能護你周全。”
若他只是個尋常人家的父親,他的兒子也不會因為他的身份,在孃胎裡就被人下了毒。
皇帝父子倆都陷入沉思,就這麼靜靜地坐著,靜等蘇清晚醒來的好訊息。
…
晨曦透過那硃紅色的窗,偷偷溜進屋裡,叫醒了許許多多的人,唯獨叫不醒蘇清晚。
高熱了一夜,司徒淵守在床前一夜。高熱算是暫時退下來了,但人還未醒過來。
蘇清晚睡得並不安穩,偶爾還會囈語。太醫說,許是被夢魘住了。讓司徒淵多和蘇清晚說說話,把她喚醒。
淵王府來了一波又一波的人。就連被皇后禁足的司徒景和蘇清沐也被放出來,來淵王府了。
原本司徒景是極其不願意來淵王府的,他覺得來淵王府有失他的身份。
“兒臣不去,皇后為何非要兒臣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