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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光山色映照在漫天的璀璨裡,隨著花焰凋謝,一切重新匿回到暗處。
觀眾們陸續離場,喧鬧聲如退潮般層層疊疊散開。
歡呼、感慨和談笑,越過湖泊傳到水岸前,百般熱鬧變得渺茫而不真切。
草坪上視野晦暗,紀彌仔細斂著眼神,一個簡單的摘取動作,做得像是拆開珍貴禮物。
在這之後,紀彌用雙手臂彎抱著那隻毛絨頭套,小幅度地偏過腦袋。
視線先難為情地落在腳下,又緩慢地一寸寸抬起。
……他長什麼樣呢?
說著無論怎樣都可以,但紀彌也有凡心,不可避免地有期許。
每晚陪在自己耳邊的人是誰?又是誰用認真的語氣和自己講情話?
他的五官是深是淺,要用哪種線條去勾勒?見面的那天會不會也和自己一樣羞赧?
秘密的青春心事如此擾人,紀彌悄悄猜想過許多遍答案。
此時此刻,穿西裝的男人氣質成熟,輪廓與照片相同,還好自己沒有遇到網路騙局。
略微鬆散的領帶處,曾經紀彌還開玩笑,許諾下次可以幫忙繫結。
慢鏡頭到這裡,礙著彼此身高差了半個頭,紀彌微微地仰起脖頸。
路邊的燈光灑過來,讓眼前變得不太真切。
但他清楚地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雙方對視的剎那,紀彌聽到對方喊自己的名字,嗓音與jg並不一樣。
“紀彌。”賀景延又喊了一遍。
話音落下,好像被扔在湖裡,遲遲沒有應聲。
保持著原本的姿勢,紀彌只是怔然望著這張臉。
他好像突然喪失了反應的能力,不清楚時間過去多久,不清楚這是什麼情況,也不清楚對方究竟是什麼身份。
神色凝滯在雀躍又小心的那刻,證明他因為今晚的見面而驚喜。
確切說,是最初驚喜過。
紀彌的表現很遲鈍,或者說茫然,但步步清晰,彷彿一場格外瞭然的審判。
沒來得及理清這個荒謬畫面到底怎麼回事,眼眶已經本能地發酸發脹。
賀景延見狀頓了下,隨即有些無措地想要牽他的手腕。
紀彌這會兒終於有了反應,整個人條件反射性地緊繃,應激般地後退了兩步。
太過渾渾噩噩,身體好似不受控制,神遊般一味往後挪去,兩隻手死死抱住頭套,踉蹌著差點摔倒。
賀景延連忙上前扶住他的臂彎,卻被紀彌幾乎慌張地閃躲開。
再看向賀景延的時候,紀彌已然充滿牴觸。
“你怎麼在這裡?”他渾身僵硬,聲線卻止不住發抖。
他實在是問了個蠢問題,說出口以後,自己都覺得傻。
“為什麼,你怎麼會在這裡呢?”紀彌卻繼續自欺欺人。
因為聲音實在顫得厲害,他不得不放慢語速。
他似
乎在與賀景延乞討:“jg去哪裡了?”
這分明不是很難回答,賀景延張了張嘴,居然沒有說話。
“你們是不是認識,這種惡作劇也太無聊了吧?所以他沒來是嗎?”紀彌問。
賀景延沙啞地否認:“他來了。”
“但他不是從香港過來的,而是上午到總部開會,買了最快發車的高鐵離開穗城,從中午一直到晚上八點多,中間轉了兩個站點。”
他是在說什麼混賬話?
越是往下講,紀彌的臉色越是蒼白。
但賀景延沒有停住:“他沒在香港工作過,只是快要調去滬市了,加完班回去看望家人,那天他抽空下載了公司的新產品。”
再也沒辦法聽下去,紀彌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