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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鐵李不是前幾日去了山裡?問他準知道!” “我家也去了山裡,哪裡有那麼快能回來的?” “可是隻有他們才知道這水是怎麼回事兒啊!說不定就是他們幹得好,仙師一高興,把水路提前給通了!” “哎,黑鐵嬸子?你怎麼出來了?你家男人回來了嗎?這姑娘是誰?” 黑鐵嬸子便是幼蕖扶著的李嬸子了,她男人打鐵為生,在這每家都姓李的李家莊,黑鐵便是她家的代稱了,本名反而給忘了。 李嬸子剛剛就著河水用衣襟洗了個臉,只覺得神清氣爽,臉上光彩都回來了幾分,她喜笑顏開地拉著幼蕖的手介紹道:“這位可不簡單!這姑娘也姓李!這水呀,她……” 說到這裡,李嬸子遲疑地看向幼蕖,她不知道幼蕖是如何恢復了河流,又是如何將她丈夫等人安然帶回來的,也不知道這些事能不能隨意就告訴別人。 聽說仙家有仙家的規矩,以前的那位仙長,就不讓大夥兒隨意在外面談論他的事,哪怕是感謝也不行。 幼蕖笑了一笑,介面道: “我叫李九兒,是黑鐵嬸子孃家的親戚,小時候來過。前幾年我在山上學道,這回是來看嬸子的。正好遇上黑鐵叔他們在山腰那幹活,就幫了一把,可巧,就幫忙把水引出來了。” 這句話太過匪夷所思,許多人聽到了,卻沒幾個敢相信,這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做成了連仙師也說要幾十年才能做好的事? “黑鐵叔!”有人喊了起來。 原來是黑鐵李叔醒了過來,聽到外面喧譁,個個都在喊“水”,也顧不上驚訝自己和同伴為何突然就躺在了家裡而病倒在床的李嬸子怎麼又不見人,趕緊地推了同伴幾把,自己當先衝了出來。 順著大家的腳步到了河邊,看見白亮亮一條河橫在眼前,還來不及揉眼睛確認,就被同村的人一把拉住: “黑鐵!是你們在山上幫仙師乾的嗎?這水?這位姑娘說的!” 這話沒頭沒腦,黑鐵李叔更莫名了。 這位姑娘? 是誰? 怎麼和他家娘子手拉手那般親熱? “李叔,我來看嬸子的,聽說了這裡的事就上山去檢視。我看到你們在山腰裡幹活,沒打擾你們。我探了這山上的水源,源頭沒有問題,便進洞去見了那位仙師,原來這水流的變化其實在那位仙師身上……” 幼蕖大致將情況說了一遍,村民們聽得將信將疑,一時間議論紛紛。 畢竟,仙師數年來營造的和藹仁善形象已經深入人心,突然來了個稚嫩丫頭,說的情況全都顛倒了過來,由不得人心裡頭大起大落。 可是,河流恢復原狀是事實,這個可不是編得出來的。 加上有李嬸子信誓旦旦地打包票,說小丫頭的師父是仙人,比那仙師還神通廣大,搖擺之中的村民們便多相信了幾分,李嬸子那可是自己人,平日裡又實誠本分,自己人的話總是多幾分可信的。 黑鐵李得了李嬸子幾句耳語,亦已認出來這位李九兒姑娘是好幾年前來過的那起子人中的一位,又聽說在他家種種,加上自己毫髮無損地安然到家確實神異,心裡頭的秤便又傾過來幾分。 他自來打鐵種田都比別人強些,手巧腦子活,一點就透,許多活計是無師自通。 聽了幼蕖的話,他想起在山上給仙師幹活時的一些異樣,有些活計仙師說是為維護水流淨化水土的,其他人只管埋頭苦幹,他卻幹著幹著就不由自主地覺出了蹊蹺。 他賣鐵器買材料去過不少大城,便是仙人為都城設的防護陣,他也遠遠瞻仰過,既好奇,又感興趣,曾偷偷描摹過那些玄奧無比的線條。因此上,他的見識自是比普通村民強一些,想法難免也會多生出來一兩點。 對比在山上見到的一些古怪,黑鐵當時心裡頭確實是有嘀咕的,只是他一凡人之身,只當自己愚昧無知,哪敢對這位高高在上的仙師有所懷疑?何況,大恩在前,便是看到什麼,也被這恩義矇住了心眼,便是私下對李嬸子,他也不敢多說什麼。 聽這位李九兒姑娘說了一番,他心裡頭的懷疑全都翻湧上來,忍不住就脫口問了同去的幾位年輕人: “二犟子,你往日干活挺利索的,可前兒我讓你鑿那個口子的時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