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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蕖丫頭……”墨川轉回和顏悅色,小丫頭總是不順,他這個師叔都不知道怎麼安慰。小丫頭又太能幹了,他這個師叔都不知道怎麼誇。 口笨心軟的墨川師叔唉! 幼蕖心裡一軟,笑嘻嘻地開口:“師叔,你得獎勵我點好東西!不!不是一點,要好多!讓魏師兄唐師姐他們都眼紅!” “好好!師叔那裡你隨意挑!想要什麼拿什麼!魏臻那小子要是敢眼紅,我打斷他的腿!”墨川鬆了一口氣,終於接上了話,說到最後幾個字時還不忘作勢瞪了魏臻一眼。 無辜被瞪的魏臻哭笑不得,他一攤手,做了個無奈的表情,溜向幼蕖的眼神帶笑。時珂李延依舊是眼觀鼻鼻觀心,嘴角卻悄悄翹起。 這幾人真真勢利眼!暫時逃過一劫的米珠心裡暗罵,滿是不平。她不過是搶了一句話而已,就該死了?那些人明擺著是衝著玉臺峰來的,這丫頭既然是所謂的白石傳承,不就該出來挑起擔子來?而且,最後的結果這不是還給那死丫頭掙臉面了嗎? “在下樂遊門袁昇,區區不才,諸位勿嫌小子囉嗦,權作拋磚引玉。”樂遊門是此次道會的主事方,樂遊門弟子便也先開論道之始。 “何為道心?玄瑛精粹。何為悟道?混內相凝,滿室光明。……” 下方諸派弟子凝神沉思,一點光明在隱隱約約間,若觸手可及,又若遠隔萬里。 這霧裡看花的感覺逗得許多人抓耳撓腮,急切無比地要將這感受表述出來,若說不出口,便始終隔了一層,沒法真切領悟。 袁昇說過之後,還未下臺,便有榮山派的杜鵑急急發問:“道契如如,非有非無。何解?” 袁昇頓覺此語正是自己思而未解之題,一時若喜若失,忘記了自己還在臺上,陷入沉思。 “清澄若秋懷月滿,重疊若雲卷山癯,此為有,亦為無。……” 袁昇聞言看去,原來是位端麗秀雅的女修,神清骨秀,儀表不凡,一身青袍,應是上清山的弟子。他在迷霧中找到了一點亮光,都忘記了下臺,盤膝坐下,在千百根思緒中尋求那根線索。 那接了袁昇話頭的年輕女修不以為意,翩然上臺,語聲清婉如泉,接著剛剛的兩句往下講:“慧風寶劍,可剿魔障輪迴。內澄神息,如甘露灑靈臺。杳杳冥冥,神用恢恢……” “那是眠龍谷的江燕兒。”田雨因見善從以目光相詢,低聲稟道。 善從頷首,自家上清山的這批弟子還真是人才濟濟,唔,很令他滿意。 江燕兒講到一半,袁昇豁然開朗,拱一拱手謝過,大大方方躍下高臺。 江燕兒微微一笑,袍袖略舉示意,繼續侃侃而論。 田雨因卻聽得雲裡霧裡,她沒下過這種慢燉水磨的功夫,愛習的多是速成的急就章,看起來劍術法術一團漂亮,卻虧在底子薄、根基不厚,經不起深挖。尤其這樣如偈語打機鋒的感悟,她一向都覺得華而不實,又浪費精力時間,故而未曾下力去捕捉修煉過程中的那細微的一絲絲悟道。 畢竟,她覺得,自己師父是元嬰,這層次全青空界也沒有多少,直接教授給她的便是真知奧義,比那些築基金丹不知強了多少倍!既然已經站在巨人的肩上,哪裡還需要自己去挖掘積累? 可是此刻,田雨因突然發現自己像個修道界的外人!師父那幾位真君就不說了,即使是底下的普通弟子,個個都是如痴如醉的狀態。 雖然田雨因懷疑底下許多人也和她一樣聽不懂什麼,可人家至少裝也裝出了冥思苦想的模樣,而不像自己若無其事地閒看閒聽,這些人都很將這論道會當回事兒!她,是真的以為比試才是重頭戲,論道不過是走過場罷了。現在看來,好像根本不是這麼回事! 她不留痕跡地掃了一眼左右,心裡又梗了一梗,只得低頭,亦作沉思狀。 “靜也神之在谷,應也像之在珠。”這是袁喜夏在說。 “你這個朋友道義上論述得不錯!”善從點了點頭,對田雨因方向道,卻沒得到以往那樣的迴音。他一愣,卻見自家徒兒正在沉思中,不由暗笑自己:徒兒正在領悟,自己可別打擾了她! 隨即他又產生了一絲疑慮:袁喜夏這句話雖然不錯,卻沒有新意,說得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