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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誠旁敲側擊地說：&ldo;陳長官，現在已經進入蒸汽船時代，航行技術和火炮功能都有了很大發展，搶占上風已經不太重要了吧？&rdo;
陳紹寬沉穩地回答：&ldo;是的，如今是鐵甲艦時代，海戰理論有了嶄新的發展，但是陣法依然是取得勝利的保證。譬如，1916年，第一次世界大戰中，英國和德國發生日德蘭海戰。英國傑利科將軍指揮龐大的艦隊，有28艘無畏艦，9艘戰列艦，而德國只有16艘無畏艦和5艘戰列艦。當傑利科需要將艦隊變換為交戰陣列的時候，他依舊在巡航陣列，結果讓德國艦隊得以逃脫，獲得實質性勝利。&rdo;
何應欽滿意地說：&ldo;言之有理。&rdo;然後巧妙地將球踢給了蔣介石，說：&ldo;厚甫，我想委座一定更有高見。&rdo;
蔣介石裝作謙虛地說：&ldo;海戰之術當數厚甫是行家，我豈能班門弄斧？孫子兵法說，兵無常勢，水無常形，這其實是我國陣法變化的實質。只要能克敵制勝，任何因敵兵變化而變化取勝的陣法都是可取的。&rdo;
滿面于思的陳誠就坡下驢地說：&ldo;聽校長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學生銘記在心。&rdo;
陳紹寬見好就收，連忙轉圜地說：&ldo;委座，夫人，開始放禮炮了。&rdo;
&ldo;轟轟轟！&rdo;艦隊開始放禮炮向蔣介石和第一夫人致敬。炮火在藍天上綻放著一朵朵白色的菊花，頃刻間，21朵菊花炮火開滿了藍天的花圃，爭奇鬥豔，煞是壯觀美麗。
蔣介石頗為得意，舉手向艦隊敬禮。這時他不由得想起北伐完成的時候，他要把全國的軍權都收歸已有，但是各實力派系都不肯交出軍權，只有陳紹寬表示閩廈海軍擁護中央。他就用了&ldo;蔣欲取之，必先予之&rdo;的策略，先行宣佈自己辭去國民革命軍總司令和軍事委員會主席的職務，堵住各派系的嘴，打出軍權統歸中央的招牌。等到各派挽留的時候，他再以統一軍權為條件，要各派交出軍權，回歸軍事大權的寶座。眼前的這支龐大的中央艦隊就是當時運籌帷幄的結果。
這時候，一個陸軍機要副官悄悄地走到陳誠身邊附耳低稟後退去。陳誠低沉的臉色掠過一絲難為外人察覺的喜悅。一直默不作聲、靜觀著陳誠和陳紹寬的明爭暗鬥的戴笠用鷹覓食的眼光捕捉住了陳誠瞬間的變化，仍舊不動聲色。
陳誠彷彿淺斟細酌著到手的這一杯證據美酒，說&ldo;報告校長，剛剛接到憲賓司令從上海打來的報告，說有十幾個年輕的海軍軍官為了一個女人大鬧妓院，結果被憲兵隊扣押。&rdo;
陳誠的報告有如一顆炮彈在艦橋上爆炸，爆炸過後沉寂了好一會兒，蔣介石才陰沉地說：&ldo;是艦船上下岸休假的軍官嗎？&rdo;
&ldo;不，大部份是高昌廟基地魚雷廠的軍官，為首的是監造官林中天少校。&rdo;陳誠的話有如一柄短劍刺中陳紹寬的心臟。
第一夫人聽到&ldo;林中天&rdo;3個字，美麗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瞬間平復了。
蔣介石繞了一個彎子地說：&ldo;當年湘軍攻克金陵之後，功高震天下。湘軍的驕兵悍將在金陵城肆無忌憚地掠奪擾民。曾國藩大帥在朝野沸沸揚揚的指責聲中，當機立斷，決定裁撤湘軍，不僅平息了輿論，而且深得朝廷的嘉許。厚甫，聽說過這個故事嗎？&rdo;
陳紹寬懸浮的心情很快定下來，說：&ldo;委座，厚甫聽說過個這故事，治軍不嚴，深感失職。厚甫立刻下令，停止魚雷製造，遣散各級監造官，肇事的林中天和十幾個軍官全體開缺。&rdo;
蔣介石很感激陳誠送來及時雨，狠狠地澆淋了陳紹寬一身，挫挫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