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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紅瞳的男人單足立於院中石亭的尖角之上,身後是被天狗啃了半口的弦月,衣袂迎風而招,髮絲紛揚在側,活像一隻從三途河下爬回的惡鬼。
終蘭沒什麼多餘的心思和其他的辦法,只得將自己懷中的那片阿月給的解咒符先給危紹貼了過去。可惜符紙只有一張,兩個人是怎麼著都勻不開的。至於撕開還管不管用,在這種危難關頭,終蘭也不敢胡亂試探。
危紹恢復行動以後,終蘭就被定住了。一絲空隙也沒有,兩個人的內心都十分絕望。更絕望的是,這解咒符似乎只能令人恢復行動自由,之前終蘭沒那個本事,也無從察覺。而今危紹打算無論如何先硬著頭皮起個陣再說,結果嘗試了好幾次,根本施展不出咒法。
他只能生拽了。奈何,角力他比不過明水寒,況且若是用力過猛了,恐怕得把終蘭的胳膊給掰斷。危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狠狠握住終蘭的手腕死也不放開,以表達自己危難之中仍舊殘存的幾分人性……
狀態交換過一遍,兩個人還是一動不動地傻站在了原地。
氣氛一時特別尷尬。
終蘭心裡都開始腹誹了,這是哪個不入流的仙師畫的破符,功效是暫時性的就算了,還不能根除,有個卵用啊,頂多是讓人從之前的木偶娃娃變成了被貓捉的老鼠嘛!!
明水寒感受不到這種尷尬,他唇邊一勾,自亭尖飛身而下。
他踏著一地瑩白,在秋日搖曳的敗椏枯枝之中一步步向著終蘭走來。
腳步聲不急不重,但在終蘭的耳中,足以睥睨催命的音符。
大晚上的,她覺得這人無論是打算演點兒什麼,都一定不會是她喜歡的劇情。還好有危紹在旁邊,即便無法脫險,搗搗亂總是可以的。就是不知道到時候把明水寒惹急了,下場如何,會悽慘到哪種程度……
隨著男人愈發地逼近,終蘭幾乎已經能夠聽到自己胸腔中惴惴狂舞的心跳聲。
幸而,不知是不是虧得有上蒼眷顧,在距離終蘭僅有三步遠之時,明水寒忽然停住了。
&ldo;嚓‐‐&rdo;
金風暗渡,終蘭隱約中,似乎聽到身後有衣袖輕擦的響動。
她一時沒能明白這是發生了何種變故,居然能讓一個瘋子轉瞬間就脫開自己一直沉浸的個人世界,分出精力去注意其他地方。危紹倒是回頭看了一眼,不知是看見了什麼事物,還略顯驚疑地&ldo;哎?&rdo;了一聲。
當然,他們兩個不至於因為好奇就浪費掉如此良機。危紹急忙就又拽了終蘭一下,卻發現這男人即便眼神不盯著這邊看了,箍著終蘭的力道卻是半分未減。終蘭心中有所預期,倒也沒有太過失望。千金難能鎖萬物,他根本不需耗費多少精力,只略施小引,再下個不可違抗的暗示,一切便不過成了她無法掙脫的本能。
也就是這陣功夫,身後,已有一道如金石碎玉般清泠的聲線,自上方淡淡傳來:
&ldo;你們誰是明水寒?&rdo;
是一闕極具辨識度的音色,冷漠得少有語調起伏,而咬字還聽著莫名古怪,像是沒有分懂輕重所在。終蘭心中十分茫然,不知道這位明大公子到底是招惹了多少個姑娘,阿熹的事情還沒解決,如今這又是個什麼情況?
她看不到身後的姑娘,不過,倒是可以肆無忌憚地欣賞明水寒當下的表情。
男人脖頸微微抬起,恍惚地向著終蘭身後的院牆望去。眼中神色錯綜複雜,疑惑中帶著一縷惶恐,惶恐下浸著幾絲懷念,懷念背後還藏著半分不可置信,而掠過這些,墜進深淵底端,其中又壓抑著一座名為狂喜的火山。
他沒有回答姑娘的話,就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