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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集 爭朝政二藩興兵 緱家莊傻帝納寵
卻說石冰正逃,迎面又一支軍殺到,為首那將,乃廣陵度支廬江陳敏。時徵東大將軍劉準在壽春,忽聞石冰將至,惶懼不知所為。陳敏正好押運糧草到,即向劉準請道:&ldo;此等賊本不樂遠戍,被逼成賊。烏合之眾,其勢易離。敏請督率運糧兵為公破之。&rdo;劉準遂撥鎮兵與陳敏,使擊石冰。石冰又敗,逃往建康,立腳未穩,陳敏、周圯率軍又到,即行北竄,投靠徐州封雲。封雲部將張統料二人不能成事,殺死二人,獻首軍前。揚、徐數州於此皆平。周圯、賀循等皆散眾還家,不言功賞;朝廷遂封陳敏為廣陵相。自此,陳敏自謂勇略無敵,陰有據江東之志,過建業而嘆道:&ldo;鐘山龍蟠,石頭虎踞,帝王之宅;兼有長江天險,三吳富庶,若據而有之,何愁霸業不成?&rdo;其父聞其言,怒道:&ldo;滅我門者,必此兒也!&rdo;憂病而卒。
卻說長沙王既殺齊王,執掌朝政,河間王因此不如所謀,成都王也嫌長沙王在內,自己不得逞其欲,於是二王皆有廢長沙王之意,只因無隙可趁,含忍而已。時長沙王為協和內外,徵河間王長史李含為河南尹。李含遂與侍中馮蓀、中書令卞粹等密謀,要殺長沙王。偏被左將軍皇甫商得悉其謀,即報長沙王,立殺李含數人。訊息傳到長安,河間王大怒,趁隙起兵七萬,以張方為都督,即由函谷關東趨洛陽。一面傳告成都王起兵,共討長沙王。
時成都王原本起兵去討張昌,及知張昌已滅,遂即將兵指向洛陽,揚言道:&ldo;長沙王論功不平,與皇甫商專擅朝政,殺害忠良,當誅皇甫商,遣長沙王歸國。&rdo;盧志諫道:&ldo;殿下前有復皇祚大功,及事平,歸功於齊,辭九錫之賞,不當朝政之權,振陽翟飢人,葬黃橋白骨,所以物望同歸,四海之人莫不稱美。今因輔政非人,欲加整頓,何必帶兵入闕?宜當頓軍關外,文服入朝,從容論治,此霸主之事也。&rdo;參軍魏郡邵續也諫道:&ldo;人之有兄弟,如左右手。殿下欲當天下之敵而先去一手,可乎?&rdo;成都王皆不從,屯兵朝歌,即以平原內史陸機為前鋒都督,率北中郎將王粹、冠軍將軍牽秀、中護軍石超等軍二十餘萬,南向洛陽。
陸機起軍將行,忽一陣風吹來,將軍前一面牙旗吹折。陸機大驚,以為不祥,來問參軍孫惠。孫惠道:&ldo;君本南人,一旦頓居諸將之上,王粹等將心皆不服。牙旗折斷,已示敗亡之兆。君宜將都督一職辭去,讓與王粹,則凶兆可解。&rdo;陸機然之,遂向成都王請辭,成都王道:&ldo;卿乃名將之後,才略冠世,都督之職,非卿而誰?&rdo;陸機道:&ldo;昔齊桓公任管仲以建九合之功,燕惠王疑樂毅而失垂成之業,今日之事,在公不在機也。&rdo;成都王道:&ldo;卿其行矣,待功成事定,當爵卿為郡公,位以臺司。&rdo;陸機於是臨戎,傳令起軍,自朝歌直到河橋,金鼓震地,聲聞數百里。時有小督孟超,乃成都王嬖人孟玖之弟,仗了其兄勢力,不受陸機節制,率一萬兵沿途大掠,陸機遂令收逮違法將弁。孟超大怒,立率百餘鐵騎闖入陸機麾下,奪下違法將弁,喝陸機道:&ldo;貉奴!看你能做都督否?&rdo;揚長而去。司馬孫拯勸陸機即殺孟超以肅軍紀。陸機終是顧忌孟玖,不用其言。
卻說長沙王司馬乂先聞河間王起兵向闕,即奏晉帝。晉帝大怒,即召群臣道:&ldo;顒敢舉大兵,內向京輦,朕當親率六軍以誅奸逆。其以乂為太尉,都督中外諸軍以御之。&rdo;司馬乂遂令皇甫商率一萬軍去宜陽迎戰張方。晉帝親送出都,駐蹕十三里橋,為皇甫商聲援。皇甫商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