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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張師叔，趙師兄真是被趙師叔&rdo;阮綿綿咬了咬下唇，不知真相究竟如何。
&ldo;你是想問，是不是行舟下毒，把風陽那小子也害了？&rdo;張悟轅笑了笑，&ldo;不錯。確實是行舟殺了風陽。行舟是個瘋子，不過隱藏得好。這些年，我們都被他騙過去了。&rdo;
阮綿綿和崔浩對視一眼，不知這話什麼意思。
&ldo;風陽和行舟並無血緣關係。可你們知道，風陽的親生父親是什麼人嗎？&rdo;
張悟轅滿身酒氣，眼神卻無比清醒，他定定看向崔浩，道：&ldo;與你母親有關。風陽那孩子的親爹，正是當年擄走鶯兒的那夥賊窩的二當家。&rdo;
阮綿綿大吃一驚，側頭一看，崔浩的臉色也變了。
&ldo;怎麼，不敢相信？&rdo;張悟轅瞭然一笑，又道，&ldo;那賊窩當年幾乎被屠盡。但總有些漏網之魚。風陽他親爹就是其中一個。鶯兒師妹沒了後，行舟不久就離開山莊。我們都以為他只是出去散散心。&rdo;
阮綿綿知道，恐怕不止散散心那麼簡單。果不其然‐‐
&ldo;行舟啊，他花了兩年時間。把那些畜生一個個找出來，親手了結了。&rdo;
張悟轅又灌了口酒，道：&ldo;風陽他爹是最後一個被找到的。那畜生幹出的事，再死上十次也不冤！&rdo;談及此人，他語氣突然變得兇狠。
阮綿綿一驚。看來趙師兄的親爹，那位二當家怕是罪魁禍首之一。
阮綿綿垂眼，見崔浩身側的手握緊，手背青筋的脈絡明顯。她忍著體內叫囂的蠱痛，手輕輕靠近，半包裹住他緊握的拳頭。
少年一怔，拳頭緩緩放開，神色稍定。
張悟轅眯眼看他們合握的手，又轉開眼神，繼續說：&ldo;那孩子倒黴，還在襁褓中，娘不知哪兒去了，爹也喪了命。行舟當時殺紅了眼，我趕去後，他才冷靜一些。&rdo;
腿有舊疾，站久了不適。張悟轅撩起衣擺，隨意找了塊大石頭坐下，&ldo;風陽那小子算逃過一劫，行舟那時應該起了殺心。&rdo;
憶起舊事，他醉得更深了，&ldo;其實吶，行舟這人一直就是個瘋子，不過他會隱藏。沒幾個人能猜透他真正的想法。&rdo;
&ldo;那趙師兄後來怎麼&rdo;阮綿綿有點被事情走向弄迷糊了。
&ldo;我勸他冷靜，罪不及幼子。行舟也應下好好的。還將那孩子帶回山莊，當親子養大。&rdo;張悟轅嘆息一聲，&ldo;可他終究還是難以釋懷吶。算上風陽，當年害過師妹的人都被斬草除根，半個後代也沒了。&rdo;
阮綿綿聽得心驚肉跳。原來在趙師叔沉穩冷靜的表象下，竟隱藏了那麼多瘋狂的念頭。
張悟轅撫額道，&ldo;他這個人吶，有時候偏執得可怕。我也是到如今才讀懂一些。&rdo;
&ldo;他的墓，就修在你娘旁邊罷。他們吶&rdo;張悟轅搖搖頭，沒再往下說。他站起身，搖搖晃晃走遠，腰間的酒葫蘆也跟著亂擺動。
阮綿綿知道，對於趙師叔葬在哪兒，崔浩也有些猶豫。但他最終還是力排眾議，將趙師叔葬在了他娘親的墓旁。
問及原因時，他只說了一句：&ldo;娘，她應該也希望如此吧。&rdo;
這世間有太多的愛恨情仇，是難以理清楚的。所有的抉擇，都交由當事雙方自行處置罷。
‐‐儘管黃泉路上，他們也並不一定能再相遇。可死後相鄰，也算為他們彼此交匯的一生，畫上了一個完整的句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