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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瘋了一般撓著厚重的鐵門。有鐵鏽味飄來,瀰漫在潮濕的空氣中,她已分辨不出這到底是鐵門鏽掉的味道還是手指磨破的血腥味。
練字繪畫撫琴之人最寶貴的莫過於一雙手,她保養了十多年的一雙手如今卻要被如此糟蹋。但無法,她渴望活下去。
時間的流逝異常殘酷難耐,她甚至敏銳地察覺到暗室裡的空氣越來越稀薄。
為什麼沒有光?一點光也沒有。她疲憊地靠著牆。要不,睡吧,再也不要醒來,夢裡有她珍視的一切。
她無聲地笑了笑,百無聊賴地開始數數。
沙啞的聲音在小小的空間內迴蕩,一二三四五六七……
她想,數滿一百,她就睡,不要再管世間怨憎會愛別離。她一邊數,一邊在地上比劃著名寫字,就如當年外公握著手教她書法那般,橫豎撇捺、提筆收氣……
十八,十九,二……
將將數到二十時,鐵門嘩地被大力拉開。明亮的光束爭先恐後地湧進逼仄的暗室,刺得她淚流滿面。
開啟鐵門的,是要取她性命的惡魔,還是拯救她重生的守護神?
恍惚中,她被擁入了一個溫暖乾燥的懷抱。
耳邊是溫和沉穩的聲音:&ldo;沒事了,沒事了。對不起,我來晚了……&rdo;
她掙扎著睜開眼睛想要分辨來者的容貌,然而雙眼刺痛下她只來得及看到一雙湖藍色的眸子,湛藍如四月晴空,沉靜如煙雨下的地中海。
記憶中的眸子。
她終於安下心來,合上了眼睛。
這是她最後的記憶。
暖色的燈光籠罩著小小的臥室。臥室內唯一的一張床上,木小樹睡得安沉。
祁縉謙試了試她額頭的溫度,轉頭對身後的白大褂男子道:&ldo;fe,燒退了,還需要注意什麼嗎?&rdo;
fe笑了笑:&ldo;只是受了一些驚嚇,應該沒有問題。不過‐‐&rdo;
祁縉謙詢問地看著他。
&ldo;‐‐這本病歷顯示,她有心理隱疾,很有可能會藉此發作。&rdo;fe把病歷遞給祁縉謙。
祁縉謙皺眉:&ldo;很嚴重?&rdo;
fe說:&ldo;難說,因人而異。大概早年經歷了不太好的事情,留下了陰影,好好疏導,應該不是問題。&rdo;頓了頓,他又道:&ldo;況且,可以看出這個小姑娘很堅強。堅強的人,怎麼也不會屈服給心裡的陰影,你說是不是?&rdo;
祁縉謙低頭看著熟睡的木小樹,不語。
&ldo;放心吧,明天早上醒來就沒事了。&rdo;fe拍拍祁縉謙的肩膀,&ldo;你也忙了一天,去休息會?&rdo;
祁縉謙搖了搖頭:&ldo;你先去休息吧,我再待一會。&rdo;
fe已走到門邊,忽而又回頭:&ldo;祁,你後不後悔?&rdo;
祁縉謙微笑:&ldo;你是指什麼?&rdo;
&ldo;asi的首設計,還有……&rdo;fe驀地停住了,探究地望著祁縉謙。
還有,那個近乎天價的籌碼。
祁縉謙笑意更深:&ldo;如果不這麼做,我肯定會後悔。&rdo;
fe的眼裡閃過瞭然的神色,更多的卻是惋惜。
&ldo;那麼,晚安。&rdo;fe輕輕地帶上了臥室的房門。
臥室裡復又安靜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