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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止淮的身子一滯，隨即背過身，走到窗戶旁，回答得言簡意賅：&ldo;江北。&rdo;
&ldo;為何要去江北?&rdo;
高處的風颳著顧止淮的衣擺，他並沒有說話。
&ldo;那你是何時回來的?&rdo;
&ldo;三月中旬。&rdo;
&ldo;哦。&rdo;宋寒枝低了頭，將手裡的杯子握緊了些，打了個寒戰。真冷啊，跳湖真他媽不是好玩的。
&ldo;我想問你一些事，但一想來，你應該也不知道。&rdo;
顧止淮回頭：&ldo;何事?&rdo;
&ldo;我記得在無間谷裡，是你將我救了回來。可是，我醒來的時候，就沒看見你們了，我被關在一個陰森的地方，完全看不見陽光的地方。&rdo;
&ldo;宋寒枝，你進入無間谷完全是一個意外，是有人將你拿去頂替，我們完全不知情。&rdo;
&ldo;我知道。&rdo;宋寒枝無所謂地笑了笑：&ldo;我那個時候，就跟個乞丐一樣，人家不找我找誰。要是沒有你來救我的話，我估計早就死了。&rdo;
&ldo;但是，我怎麼就成了一個刺客呢?&rdo;宋寒枝自嘲地搖搖頭：&ldo;我也沒搞清楚。但至少，以我的身手，沒有人再可以隨隨便便欺負我了。或許這就是我的命吧，我認了，無論是誰將我送進去的，我都認了。&rdo;
&ldo;宋寒枝，送你進去的人不是我，也不是江修齊，我們都以為你……&rdo;
顧止淮忽然沒再說了下去。
&ldo;都以為我死了嗎?過去可能吧，但現在不會了，我現在是硃砂，再也不會輕易去死了。&rdo;
&ldo;硃砂是我，宋寒枝也是我，但要我選的話，我更喜歡硃砂。&rdo;宋寒枝宛若一個執拗的孩子，數著自己的心愛之物，還非要排個先後。
顧止淮深深地看著宋寒枝，想著兩年的時間，她是怎樣一步一步地爬到今天的。骨子的她，仍舊是狠的，與人打鬥時的那股狠勁一直沒變。
但是，似乎又有了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房中一下安靜下來。
宋寒枝把玩了一會兒各式各樣的瓷器，覺得有些困了，便扔了東西，趴在桌上，昏昏地睡了過去。顧止淮皺著眉不知在想些什麼，見宋寒枝睡著了，便給她蓋上披風，自己一個人走了出去。
月落正堪眠。
江修齊蹲在欄杆上，無聊地朝水裡投石子。
&ldo;滿意了?&rdo;江修齊一邊扔，一邊說道。
&ldo;我們不用查了，影門十八衛的事，我不想再管了。&rdo;顧止淮輕輕說道。
&ldo;怎麼，&rdo;江修齊跳到地上，拍了拍手：&ldo;心疼你的小妹妹了?&rdo;
顧止淮搖頭，他不知道。他就是覺得，無論是進入影門，還是入選影門十八衛，都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他不能，也沒權利，去幹涉他們。
江修齊笑了笑：&ldo;小妹妹現在的身手，不在我之下。論起使刀劍，她比我還厲害。但是，小妹妹的底子不好，氣虛，體弱，渾身上下沒有幾兩肉。&rdo;
&ldo;你想說什麼?&rdo;顧止淮皺眉。
&ldo;我是想說，小妹妹小時候受了很多苦。雖然她現在過的日子不見得有多好，但比起過去，真的是好了許多。兩年前的饑荒死了多少人你清楚，她能一步一步走到現在，不容易。&rdo;
顧止淮點頭，這些他都知道，所以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