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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航線便更加怪異了。
沒有人知道戴維·瓊斯此刻在哪裡,飛翔的荷蘭人號並不是一座不會動的島嶼,她也許在海底潛航,也許在某處海域收割生命,也許在現實與冥界的分界處沉眠。
艦隊唯一的方向,就是威廉手中的羅盤,更確切地說,是威廉那顆想要尋找父親的心。
可以確信的是,只要有方向,就一定能夠找到戴維·瓊斯。
唐森唯一不能夠掌控的是,找到他的時間。
也許明天,也許一週,也許一個月,也許直到那個預言即將來臨之時,自己都沒有找到戴維·瓊斯的蹤跡。
最壞的結果,他將不得不前往預言之地,同時面對飛翔的荷蘭人號,挪威海怪,以及一名興師問罪的女巫。
當然,唐森不會容忍最壞的結果出現,如果他的運氣真的那麼差,一個半月的時間還沒有找到飛翔的荷蘭人號,他還有應急的備用計劃。
“也許我應該放逐掉艦隊裡的黑人,這樣我的運氣可能會歐一點?”
看著依舊一成不變的海平面,唐森不由冒出這個離譜的念頭。
但隨即他搖了搖頭:“算了,玄學不可取。”
“船!海盜船!”
眺望臺傳來呼喊之聲。
這可是一件新奇的事情,自出航以來,從來沒有任何海盜船敢於靠近艦隊,眺望臺的水手既然發出了警告,顯然那艘海盜船並沒有見到艦隊就調頭。
唐森第一時間來到了船頭,那艘海盜船的速度很快,眺望臺的水手發起警告的時候對方才剛剛出現在海平面上,而此時,唐森已經能夠看清楚那黑色的風帆,以及風帆上面刻畫的燃燒著的骷髏頭。
“全員準備!”湯姆正站在船頭高呼著:“清理炮膛,開啟槅門,一旦對方進入射程之內,直接擊沉他!”
“湯姆,拿望遠鏡過來。”唐森吩咐道。
“好的,唐先生。”湯姆小跑著遞過望遠鏡,一邊道:“一艘海盜船而已,恐怕頂不住無畏號一輪齊射,恐怕那艘船上的水手都睡著了,不然怎麼膽敢接近我們?”
“事出反常必有妖。”唐森謹慎地說道:“這片大海之上,未知的東西太多了,不可大意。”
望遠鏡是單筒的,實際能夠放大的倍數並不高,但是已經足夠唐森看清楚那艘船上的情形。
和湯姆猜測的截然相反,海盜船的甲板上面熱火朝天,唐森可以看到不少水手正忙碌地調整著風帆,幾個渾身蒼白的大高個子手持著鞭子,站在一旁訓斥著。
“奇怪。”
唐森眉頭微微皺了皺,望遠鏡橫移到海盜船的船頭,船首像是一個一隻手舉酒杯,一隻手持長毛的有角骷髏,可以看到船的艏艉裝飾著無數個小骷髏,而船艙外壁則鑲嵌著數不清的頭骨。
“詭異的裝飾。”
對方似乎有意朝著艦隊行駛,根本就不懼怕比自身大得多,火力也強得多的無畏號,以及無畏號身後龐大的艦隊。
唐森不認為整艘船的海盜全部瘋了,只有一個可能,對方有所倚仗。
這時,他看到黑珍珠號突然調轉了風帆,朝著無畏號靠了過來,隨後傑克·斯派洛順著繩索精準地盪到無畏號的船頭之上,還未站穩,他便急切地喊道:“唐,恐怕我們遇到麻煩了。”
“什麼意思?”唐森打量著傑克·斯派洛臉上罕見的緊張神色:“你認識這條船?”
“安妮女王復仇號!該死,我絕不會認錯!”他語速飛快:“是黑鬍子的船,相信我,你不會願意面對他的,他是大海上最臭名昭著的惡魔,連海盜工會都不願接納他。”
“再多的船隻對他來說都沒有意義,唐,很難說他和戴維·瓊斯哪一位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