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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短時間內不能再傷天害理,但柏秋還是不放心讓蜚蜚和她待在一個環境之下,就讓阿柔去寧大夫那兒學習時把妹妹帶上。
寧大夫今年五十多歲,一個人住在後山腳下。明明有一身好醫術,卻似乎很不願意暴露在人前。
據村上的人說,他是外地逃難過來的。里正心軟,將他安置在山腳下的茅草屋裡,他也勤快,將那地方大肆修整,又屋前圈了一塊地,種些草藥,一住就是四五年。
這期間,他從不與人交談,沒人知道他從哪兒來,也沒人找過他。
村上的人覺得他怪,上山都會刻意繞開他家門口,只有阿柔時不時給他送些物資,順便幫忙收拾草藥。
寧大夫和阿柔的師徒情義也是偶然間發展起來的。
由於花江村並不富裕,農忙的時候,大人下地做農活,小孩兒們會成群結隊地上山採些也才或者蘑菇之類的。
阿柔也經常去,但她不愛和旁人一起——她發現,只要獨來獨往,就會收穫滿滿,一旦和大部隊一起找,則會失望而歸。
遇到寧大夫的那次,她找到許多常吃的野菜和一些顏色絢麗的蘑菇,往回走的時候又撞上了一隻受傷的野兔,逮到它時天已經擦黑了。
夜路難行,幸好寧大夫家裡有亮光,引著阿柔下了山。
那會兒她才剛五歲,正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時候,饑寒交迫地敲開了寧大夫的家門。寧大夫醫者仁心,不僅招待她吃了頓飯,而且將其安全送回了家。
路上又同她說了那些蘑菇有毒,吃不得。
阿柔覺得他有意思,便經常拿些野菜野草的過去問他有沒有毒。時間一長,即使沒有正式拜師,寧大夫對她也稱得上是傾囊相授。
主要也是阿柔有天賦,別看她現在年紀小,一般的頭疼腦熱可難不倒她。
提及此,蜚蜚就不自覺想到前世的死亡。
那次的病來得又急又蹊蹺——父母兄弟沒在家就罷了,阿嬤和大伯母也因為小姑生了孩子而過去幫忙,家裡真是一個大人都沒有。
姐姐還說,若兩貼藥還吃不好,就帶她到後山找寧大夫,沒成想,竟會莫名其妙走水。
走水的原因更是沒人知道。
當時她病得神智不清,只是迷迷糊糊聽到外面有動靜,等她再有意識,已經是幾年後了。
不管怎麼說,現在她不像以前那樣混沌,如果發生什麼不對勁的事情,應該是可以避免的。
而且,她已經漸漸能控制自己的身體了!
這無疑是重生以來最大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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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了寧大叔之後,咱們便去周圍看看有沒有什麼好吃的。」阿柔抱著蜚蜚,「前兩天剛下了雪,可能會有凍死的野兔。」
蜚蜚乖乖點頭,附和:「還有魚。」
「對,還有魚。」阿柔像個小大人,「只是河邊危險,得和哥哥們一起去才行,這次就不去了,好不好?」
「好。」
姐妹倆穿著紅色的夾襖,像白雪中盛開花兒,有說有笑地朝山腳下的茅草屋走去。
路並不遠,只是荒涼。
附近沒有人家,也少見走獸,野草又都被人挖空了,放眼望去,只覺得白茫茫一片,平添幾分寂寥之感。
蜚蜚之前從沒來過後山,卻不知道為何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每一道山巒的起伏,連路邊上那棵老樹都記得清清楚楚!
那棵樹起碼有上百年的歷史了,成年男子都合抱不過來,更神奇的是,樹幹靠著山的那面,有一個半米高的樹洞,經常有孩子鑽進去捉迷藏。
在蜚蜚的印象裡,這樹長年都是光禿禿的,但眼下,它卻枝繁葉茂的,在白雪皚皚的山上十分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