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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仙界之人鬆了一口氣的時候，沐心劍卻不停，不遺餘力地朝著那個白色身影沖了過去‐‐
人群中發出了一聲驚呼。
顏夕的臉色較之前更蒼白了一些，卻不耽誤她閃避的速度。
她的頭微微一偏，躲過冰冷的劍鋒，而後抬手準確無誤地抓住了沐心劍的劍柄。
長劍自她手中在面前畫出了一個半圓，隨即順著她的手垂於地面。
&ldo;許久不見，你竟也學會了白日做夢，妄想用這柄破劍殺了我?&rdo;
她的姿態有些懶散，與往日的凌厲冰冷大相逕庭，可那分看向虞姒時的嘲笑諷刺卻絲毫不差。
虞姒罕見的不在意，只是盯著她腹部逐漸暈染開的鮮紅，不乏惡意地開了口：&ldo;動用法力的滋味，不好受吧?&rdo;
顏夕的眼中一沉。
&ldo;是我在結界中加了些東西，不僅會放慢你傷口的恢復速度，還會壓制你的法力直至瓦解。&rdo;虞姒笑了起來，卻冰冷十分，&ldo;如今看來，我所做的，相較於你來說，還是太輕了些。&rdo;
顏夕沉默片刻，突然挑眉問道：&ldo;師兄死了嗎?&rdo;
&ldo;你!&rdo;虞姒怒目圓睜，&ldo;你巴不得他死了吧!&rdo;
顏夕眯著眼看了看耀眼的日光，而後看向她，眉目間又恢復了以往的平淡漠然。
她點點頭，直言道：&ldo;沒錯。&rdo;
似乎沒想到她會承認，虞姒呆楞了一瞬，其後怒極反笑，抬手從顏夕手中召回了沐心劍，面色如同千年都無法融化的冰雪：&ldo;收你入門，怕是師父這一生做過的最錯誤的事。&rdo;
紅鳶呼吸一窒，心臟不可抑制地疼痛起來。
顏夕垂眸，不置可否。
紅鳶的面前一瞬恍惚，竟覺得那人的面色上是有些落寞的。
可下一刻，思緒翻飛，又回到了那日靈犀在他懷中，一點點消散的時候。
她下手的時候，毫無猶豫，滿是決絕。
紅鳶狠狠地閉上眼，再睜開時，懷念、悲苦、不忍紛紛消散殆盡，正剩下平靜，與無人可見、隱藏在眸中深處的陰冷。
&ldo;想必顏夕上仙已經聽到了方才所言，&rdo;他話音一頓，眼尾勾勒出妖嬈的笑意，&ldo;不知是上仙過來呢，還是讓我們親自去請?&rdo;
顏夕不答，嗤笑一聲，抬步向他的方向走去。
隨意束起的長髮有一縷散落下來，又被風吹起，與飄起的衣袂形成同樣的弧度，她的氣質一如往昔，一襲白衫除了腹部的點點梅花乾淨如初，彷彿她還是那個冰冷高傲的靈犀山顏夕上仙。
即便從今往後再無此人，她的恣意與張揚，她在人群中所展示出來的耀眼光芒，再無人能超越。
‐‐這是所有人那時心中不約而同的想法。
&ldo;五師弟，你仍是決定要淌這趟渾水嗎?&rdo;
直到虞姒的聲音打亂了眾人的思緒。
可那本該被詢問的人卻如同一個旁觀者一般，仍舊做著自己的事‐‐他跟上了顏夕的步子。
油紙傘早已收了起來，他的眼睛定定地望著顏夕的背影，專注而沉靜，彷彿除了&ldo;跟著&rdo;這件事，再沒有別的事吸引他的注意力。
紅鳶眉梢一動，似笑非笑地問道：&ldo;上仙這是什麼意思?&rdo;
顏夕停住身形，看了身後的人一眼，無甚表情地道：&ldo;自帶收屍之人，過分嗎?&rdo;
紅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