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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之微微鎖了眉頭。
就在這時，他聽見那人帶著嘲笑的話音傳來：&ldo;是如何，不是如何?反正兩個人都是蠢貨，現在已經死了一個，另一個離死期也不遠了，看到了嗎，這都是天意啊!哈哈哈哈!&rdo;
離之垂著眼簾不知在想些什麼，半晌都沒有言語。
風吹過鈴鐺，在刺耳的嘲笑聲中留下不易察覺的喑啞響聲，離之靜靜立著，彷彿周遭的一切噪聲都已遠離，原地只剩下他自己。
不知過了多久，蕪衡的笑聲終於慢慢停了下來，離之嘆了口氣，輕緩地說道：&ldo;其實晚輩這次前來，本意在於請和。&rdo;
&ldo;你要停戰?&rdo;蕪衡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ldo;是的。&rdo;離之點頭，&ldo;三個月的交戰，足以讓貴界看到魔族的實力，無論如何，你們不可能踏入魔界半步。因而如果繼續維持著這樣的狀態，對兩界‐‐哦不，算上人界，都沒有好處。&rdo;
蕪衡擰眉看向他，眼中發出陰鷙的光芒：&ldo;你別忘了，你利用顏夕除掉靈犀這件事，可不能就這樣算了。&rdo;
&ldo;我自然知曉。但……&rdo;離之話鋒一轉，眉梢一挑，&ldo;這難道不是你們想要的嗎?&rdo;
蕪衡張口辯駁：&ldo;胡……&rdo;
&ldo;仙君不必急著反駁，&rdo;離之微微抬手，明明是個比蕪衡年輕的人，但他抬手這一刻，卻叫蕪衡感受到了莫名的威壓‐‐那是一種來自上位者的無形壓力。
&ldo;真相是什麼你我都清楚，再掩飾也就沒什麼意思了。&rdo;離之道，&ldo;我只是懶得讓魔界繼續耗下去了。&rdo;
蕪衡皺眉收回視線。
他不說話的時候，精心打理過的鬍鬚會讓他有一種中年人的穩重，但偏偏平日的性格易怒易爆又十分自大，因而一開口，這種外部氣質便會瞬間消失殆盡。
但這次他沒來得及再開口，身後便有一個人漸漸走近，與對面遙遙相望，低聲喚了一聲：&ldo;楚離憂。&rdo;
離之的面色突然有些古怪。
顧免下一瞬卻將視線轉回到蕪衡身上，低聲說了些什麼，對方眼神中的精明算計立刻消失不見，神色逐漸低沉了下來。
而後不出離之預料，蕪衡拒絕了。
&ldo;手下敗將不要太自以為是，還未將你們殺得求爺爺告姥姥，我們怎麼可能會收兵?&rdo;
蕪衡微微揚起的下巴明顯昭示了他的不屑，但離之卻懶得回應，他腦海中因為方才顧免的三個字而變得有些亂。
不，不是字‐‐是聲音。
就像內心深處費盡心思隱藏的東西終於被挖開了一角，有大白於天下的趨勢。
可他卻沒有表現出來。
離之像是沉吟片刻，才緩緩問道：&ldo;顧掌門，其實我一直不明白，當年靈犀山初次見面，你為何對我有那麼大的敵意?&rdo;
十數層臺階上，靈犀殿正門前，那人冰冷的黝黑瞳孔中，映照出一個微微發抖的十歲男孩。
顧免意外地沒有否認，他漠然視線一掃離之，薄唇輕啟：&ldo;師妹值得最好的，你不配成為她的徒弟。&rdo;
像是沒看到離之倏然變得慘白的臉色一般，他頓了頓，又接了一句，不過這次竟是微微勾了唇角，有點似笑非笑的意味：&ldo;你果真沒有讓我看走眼。&rdo;
離之的唇白的沒有一絲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