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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某一日忽然發現院子裡侍奉的人被換了一批新的,一問才知道是有幾個宮女前些日子被承興帝無緣無故地罰怕了,褚琰便做主給她們調到其他宮裡去,換了一批新的進來。
承興帝那一日難得沒有發火,只是坐在窗前發呆,梁冶有些擔心,想勸陛下心寬又不知從何開口。
卻聽承興帝突然出聲:「那幾個宮女是他的人。」
梁冶一愣,遲疑地猜道:「太子殿下?」
承興帝如同在自言自語一般:「朕重重地罰她們,他卻把人調走,換了一批。你說,他是不是在告訴朕,嚇唬他沒用,就算是朕寢宮裡的人,他也照樣能換……」
「就像朕回來的時候,他故意卸下偽裝,讓朝臣都異口同聲地附議他,就是為了告訴朕,朕該退位了。」
梁冶嚇得跪地,眼中蓄了淚:「陛下,您要是對太子殿下失望了,不如……」
承興帝:「朕沒失望,失望也沒用。朕能廢他,他就能起兵,何況,廢了他,朕還能立誰?」
梁冶想了想,二皇子殘疾,四皇子遠調以後逐漸沉迷酒色日漸荒頹,年紀小的那幾個皇子一直跟褚琰關係不錯,就算將來翻臉,母族勢力也不足以跟褚琰抗衡,至於三皇子……他已經徹底胸無大志,逍遙自在了。
「何況,身為儲君,有這樣的手段,天下人只會欣慰。」
是啊,天下人只會欣慰,唯獨天下的君主,無法釋懷。
沒過多久,承興帝便以「身體衰弱」為名,將帝位禪讓給太子,自己退居太上皇了。
梁冶這才知道,其實從陛下裝病的那一天起,便考慮過這個了。
褚琰登基以後,降到冰點的父子關係反而又緩和了。
太上皇依然在原本的寢宮住著,褚琰就住在他的隔壁,有子嗣的太妃們只要願意,依然可以在原先的宮裡住著,若不願意,搬去郊外行宮也無妨,皇子公主們也是如此。
皇帝陛下想跟太上皇陛下住在一起,那朝臣們見了也只能稱讚一句「父子兄弟情深」了唄。實際上他們心裡不信皇家真有什麼親情,新帝這麼做八成繞不開「孝」的名聲。
誰知道過了兩年,太上皇還是住在宮裡。
褚琰帝位到手,便開始了「哄爹計劃」,畢竟他只是想登基,又不是白眼狼。
親自過問飯食起居,四處搜尋新鮮玩意兒,親手種花、製作古琴當作禮物,偶爾會將朝堂上的事拿來過問,說一大堆「我離不開您」的好話。
反正褚弘是覺得,褚琰這張嘴跟柳岐是越來越像了。
久而久之,再冷的心也能捂熱了。褚弘雖然心中對於褚琰變相逼宮的事還有芥蒂,但起碼不是見面就白眼了,甚至褚琰忙得沒空來探望的時候,他心裡還有點想念。
他現在雖然不再掌管大權,卻仍是地位最高的人,成為新君的兒子沒有害他的意思,反而孝敬討好,真要說有什麼地方變了,大概就是太清閒了。
有一次,褚弘問褚琰,既然褚琰登基後依然想維持和睦,那為何不能等一等呢?
褚琰當時沒答,幾日後在朝堂上駁回了為後宮選秀的奏摺,並當廷宣旨立褚銳為皇太弟,王府改為太弟府。
褚弘懂了。
說來說去,還是為了一個柳岐。
自此以後,褚銳就開啟了被催生的痛苦人生。
他的皇帝哥哥、皇后嫂子每天追著他問,後宮空虛無人太后不管專管他後院女子夠不夠多,就連朝臣們都非常關心他兒子什麼時候出生。
褚銳被催得煩了,一怒之下跟褚琰請求回封地。
褚琰心平氣和地跟他講了一堆典故。
褚銳:「什麼意思?」
褚琰:「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