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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興帝被梁冶扶著,按著胸口,費力地喊了一句:「來人,立刻把他給我拖到外面,杖責四十!」
梁冶也連忙喊了一句:「快去傳太醫。」
足足有一炷香的時間,承興帝方才平息下來,院中的刑凳已經架了起來,褚澤雖然嘴上硬氣,真受了皮肉之苦,哀嚎聲可絲毫壓不住。
屋裡侍奉的人連大氣也不敢出,因此外面的喊聲顯得愈發明顯。
承興帝忽然開口:「褚銳人在哪兒?」
梁冶一驚,連忙派人去請,沒過一會兒便有人小跑著回來說:「永王與太子殿下同在中宮,這會兒已經一併過來了。」
太醫先他們一步到,因此等褚琰和褚銳到大明殿的時候,承興帝的手已經包紮好了。
褚琰眼尖地發現袖子下掩著的白色紗布,正想詢問,便聽皇帝道:「太子退下吧。」
褚琰頓了頓,沒動。
承興帝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褚琰似有似無地往窗外一瞥,隨即跪下了:「父皇,兒臣有錯。」
承興帝問:「何錯之有。」
褚琰道:「兒臣曾懷疑四弟與官員有勾結,便請三弟與四弟走近一些,替我探出四弟身邊有哪些人。」
「你怎麼知道朕要問什麼?」
褚琰:「四弟受刑,您卻召見三弟,兒臣猜想……應是四弟把三弟供出來了。」
承興帝默了片刻,啟唇:「來人,永王也杖責四十。」
褚琰一愣,以為自己聽錯了,褚銳也茫然地抬起頭。
兩人同時:「啊?」
等院外的侍衛進來拖人,褚琰才拽住褚銳的手臂,匆匆忙忙道:「父皇,此事不能怪三弟,您若要罰便……」
「是不該怪他。」承興帝打斷他,「但是朕不能將太子打得下不來床,你明日還需上朝,這刑他替你受了。」
褚琰一時沒想到還有這種操作,不知所措地怔了好一陣。
默了半晌,他突然朝承興帝磕了個頭:「兒臣保證,受刑一半,明日照例上朝。」
遂追了出去。
褚銳方才進來的時候,已經聽見過褚澤趴在地上不住的哀嚎。
四十杖並不好受,年紀稍微大一點的臣子,挨二十杖都有可能死在刑凳上。這些侍衛雖不會往死裡下手,但四十杖也能去了半條命。
褚銳本不想喊得那麼丟臉,便把袖子咬在嘴裡,可他從小沒怎麼受過杖刑,低估了這東西的狠毒,疼得悶哼出聲,冷汗跟著便淌下來。
恍惚間好像看到有一片杏黃的衣角在眼前一晃,他下意識想求救,結果一出聲便喊得格外悽厲,鼻涕眼淚一同往下流:「哥——」
這聲音驚醒了半昏半醒間都在痛呼的褚澤,他費盡力氣抬眼一看,剛好看見褚琰震開了幾名侍衛,把褚銳抱下刑凳放到一邊,自己趴上去了。
侍衛們面面相覷,直到梁冶出來宣「繼續行刑」。
那棍棒便往褚琰身上落。
褚澤本該有「你們也逃不掉」的快感的,可不止怎地,反而落了更多淚。
這回不是疼出來的淚,而是別的。
還以為褚銳真的對褚琰心生不滿,可現在任誰都看得出來,褚銳是站在褚琰那邊的。
兩個人在那頭上演兄弟情深,自己從頭到尾只是個笑話。
二十棍下來,連褚琰都覺得不行了。
侍衛們念著這位是太子,根本沒敢下狠手,但是疼痛感依然不輕,他勉強忍住沒喊,只是實在忍耐不住時壓抑著痛哼了幾聲,等被人扶下來,莫說以腳沾地,連看清眼前的東西都有些困難。
承興帝沒再見他們,只是傳了一句把褚澤禁足,便讓各自的近侍把他們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