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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瀾不知道從哪拿了一塊飴糖放在他的掌心：&ldo;昨日。&rdo;

謝明珏含著糖哦了一聲，心道：看來那不是夢了，他真的有在自己發病的時候來過。

慕容瀾替他撥開黏在額頭與臉側的髮絲，將軟枕抽出來：&ldo;你再睡會兒吧，朕去處理點事情。&rdo;

一旁的藺良從善如流地為謝明珏點了支安魂香，裊裊煙霧升起，夾雜著藥味，有著說不出的怪異。慕容瀾皺著眉頭，不是很能理解在這種味道下，謝明珏到底是如何安睡的。

馮光一直在外面侯著，等慕容瀾出了內殿才迎上來，行了個禮一五一十地匯報：&ldo;世子殿下身上的毒已經拔除了，只是……&rdo;

&ldo;只是什麼?&rdo;

馮光吞吞吐吐地說出自己的困惑：&ldo;只是殿下似乎有食用寒食散的跡象。但這半年來殿下一直臥病在床，入口的東西皆由臣與玉衡天樞二位大人負責，不該是服食下去的。&rdo;

寒食散?!

&ldo;他這麼會碰這種東西?&rdo;慕容瀾記得他即位的時候就將寒食散給禁掉了，沒想到時隔十二年再次出現，還是出現在宮中!

馮光忍不住捋了捋稀稀疏疏的鬍子：&ldo;癔症、性情有異、欲/火妄動……看著確實是寒食散沒錯。&rdo;

慕容瀾神情微動，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ldo;還有什麼會引發這些病症?&rdo;

馮光有些羞赧：&ldo;恕臣才疏學淺……&rdo;見慕容瀾不耐煩地擺手，連忙轉了話鋒，&ldo;陛下，臣知道有一人或許知曉。&rdo;

&ldo;誰?&rdo;

&ldo;國師。&rdo;

一提到國師慕容瀾就覺得腦袋嗡嗡嗡地響，他還真的對這&ldo;富貴閒人&rdo;頗有微詞，但宮中最好的醫師都這麼說了，才拉著一張臉極不情願地問：&ldo;那國師現在人在何處?&rdo;

馮光搖了搖頭。

慕容瀾突然生出一種想當隨意判臣子生死的暴君的衝動。

廣袖流雲翩然而落，素色的鮫綃遮住了半張臉，只有未束起的長髮才能瞧出些許風塵僕僕。雖然看不見眼睛，但依舊能感覺到他是笑著的：&ldo;聽說陛下在找臣?&rdo;神官如影隨形地跟在他的身後。

慕容瀾：……

馮光：……

行吧，說國師，國師到。

馮光回過神來，連忙將人引入內殿：&ldo;大人，您快來瞧瞧，世子殿下這是不是服用了寒食散?&rdo;

玉無痕也分得清輕重緩急，沒有故意去氣慕容瀾，由神官扶著進去了。

&ldo;這香……&rdo;玉無痕腳步一頓，輕輕嗅了嗅，滿室藥味對他的判斷產生了不大不小的幹擾，心頭升起一抹異樣感。

謝明珏又睡著了，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不自然的紅暈，呼吸似乎也有些急促。

玉無痕走了兩步臉色微變，復又退了回去，轉頭吩咐一直跟著他的神官：&ldo;無緣，替我倒杯茶。&rdo;

問個診還要喝茶，真矯情。跟在後面進來的慕容瀾橫豎看他都不順眼，冷哼了一聲，但畢竟有求於人，也沒去阻止。

玉無痕站在香爐邊，面無表情地將剛拿到手的茶徑直潑了下去，裊裊煙霧將他襯得猶如不食人間煙火的神明。

神官會意地走到窗邊開啟了窗戶，讓煙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