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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溯坐起了身,拉了一下垂在床側的錦繩。只聽響起了幾聲銅鈴的聲響,不一會兒,幾個丫鬟從外頭魚貫而入,觀言在床帳外恭敬出聲:&ldo;公子,奴婢等服侍公子起身。&rdo;
這一下子來了這些人,溪光料想裴溯是不會再回自己的話了,不免失望得很。她總有種疑心,感覺裴溯待她跟之前態度不同了。哼,先前他都巴不得求自己說話,怎麼這時候自己同他說話,他都是這樣愛理不理的了。
一番胡思亂想之後,溪光竟然覺得自己恐怕不多時就要被裴溯不喜而丟棄了。若是以往,她真是一心求著如此。而這次她魂魄回玉枕,跟從前還不一樣,只空剩下一張嘴能和裴溯說話。
&ldo;我想和你在一塊。&rdo;溪光嬌糯糯的開口,語氣中還憋了幾分委屈。就好想裴溯要是不答應她的這個請求,她大有可能就要當即哭出聲來。
裴溯已經穿戴齊整,聞言朝著床上看了一眼,對身邊伺候的丫鬟吩咐:&ldo;你們都退下。&rdo;
一應丫鬟紛紛歇下手中的活,紛紛退了出去。
他走至床邊上,俯下身去將&ldo;玉枕&rdo;拿著放到了外間的桌案上,語氣中透著無奈和包容:&ldo;你安靜些。&rdo;
溪光原本都已經失望了,沒想到裴溯居然真的應了她的想法,當即大喜:&ldo;嗷嗷嗷……裴溯你最好了!&rdo;
可見,溪光再不知不覺當中,已經降低了對裴溯的心理預期,這要是換做之前,溪光大約只會傲嬌的哼哼兩聲。
要說裴溯向來心思敏銳,自然是不可能不察覺&ldo;玉枕&rdo;的這些變化。更何況,昨夜裡它同自己說了那樣一番話。裴溯幾乎已經能肯定昨晚他的那番話,言中了九成以上。
而桌案上的筆架上,那隻&ldo;紫毫筆&rdo;聽見響動幽幽轉醒,她這一覺睡得極沉,想來時還有些不甚清醒。可是,等弄清楚了眼前的情狀,就一下子徹底轉醒了。&ldo;你、你……!&rdo;
溪光聽見昨日那女聲又再響了起來,懊悔剛才自己出了聲音。可等轉念再一想,她都已然要求來桌案上了,必然是藏不住的了。正當她打算應這&ldo;筆&rdo;的話時,紫毫筆卻又滿是震驚的開口:&ldo;你怎麼能和人說話?!&rdo;
這問題可難住了溪光,她搖了搖頭,只驕矜的吐了兩個字:&ldo;不知。&rdo;
至於一個話嘮,為何忽然就變得如此驕矜且惜字如金,溪光自己也說不上來。
溪光心想,這紫毫筆恐怕也跟自己一樣,是陰差陽錯之下魂魄拘束在了某樣物件當中。可不同的是,只有她能跟裴溯共通對話,總之這種感覺就讓溪光有種莫名的愉悅感。
那掛在筆架上的紫毫筆半晌沒出聲,溪光悄悄裴了她幾眼,嘀咕道她難道是為此而傷心了不成?……溪光表示憐解,之前她也跟這筆一樣。所以,很能理解這種獨自一人無人能發現自己、聽見自己的無力和無助。
這麼想來,溪光再去看裴溯,心中就多了兩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裴溯指尖在&ldo;玉枕&rdo;頂上輕敲了兩下,&ldo;不知什麼?&rdo;
&ldo;……!&rdo;溪光這才反應過來,她同剛才那隻紫毫筆說話,是會被裴溯聽見她單方面聲音的,剛才驀然冒出的一聲&ldo;不知&rdo;,當然也就顯得格外古怪了。
&ldo;快告訴他,你是在跟我說話!&rdo;紫毫筆興奮開口,一個勁的催促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