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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攻代守?簡直可笑之極。”屈突通嗤之以鼻,臉上也露出了鄙夷的神色,年方四六的他,以一種教訓晚輩的口吻,向已經三十八歲的陰世師說道:“突厥人個個都是在馬背上長大的人,若論層層據險而守,我等還有幾分勝算;但若論及野外作戰,精擅騎射可比隋軍厲害太多了。如今整個甘州只有區區兩萬戰兵,比起突厥大軍,足足相差二十八萬,你要是主動出擊,將這些士兵消耗乾淨,突厥大軍完全可以趁虛而入,以甘州糧食補給、以府庫中的攻城器械為武器,同時向東西雙方開戰,這後果陰將軍擔負得起嗎?你根本就什麼都不懂。”
張須陀是主管十個州軍事的總管府司馬,所以收攏甘州兵權的事情便落到兵曹陰世師的頭上;而這期間,朝廷也沒有把屈突通的甘州總管罷免,他自然不甘放下兵權,兩人為了兵權可沒少鬥過。如今逮著機會,屈突通便冷嘲熱諷了起來。
“可笑的是屈突將軍、什麼都不懂的也是屈突將軍。”陰世師雖然忠厚老實,可不代表他軟弱可欺。只見他滿臉古怪的看著屈突通,說道:“我十五歲隨父討伐尉遲迥,之後在幽州多次擊敗突厥入侵,並且和衛昭王數次北征高寶寧、數次攔截支援他的突厥軍;到了衛昭王為帥,我始終跟在他身邊,他指揮的每場戰爭都我陰世師參與。我跟突厥打的仗少說也有百多次,你覺得我不懂突厥人嗎?我好奇的問問屈突將軍:你這輩子見過的突厥人,比我殺過的多嗎?”
旁邊的楊善會“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大家相處這麼久,他當然知道屈突通之前一直在京中擔任左勳衛車騎將軍,由於他們過早出仕,而大隋卻是一個名將輩出的王朝,他在軍中根本就沒有出頭之日,後來請示外放,卻又被皇帝命令到涼洲馬場巡查牧群,結果他抓出了一大片貪官汙吏,立下大功,楊堅覺得這個人相當正直,索性就讓他當起了隴右群牧使,雖然很快又有了右武侯車騎將軍、甘州總管之職,可那都是副業,他的主業還是管馬。
而大隋王朝的文武百官都能帶兵打仗,隨便從朝堂上拎出個文官,都能數出他的一堆戰績,如此這般的朝廷,哪裡用得著專門管馬的人去帶兵啊?
所以別看屈突通比他們大了一截,可他卻連一仗都沒打過,可笑的是他居然在那裡裝腔作勢,大言不慚的教訓身經百戰的陰世師,這不是自取其辱嗎?
“夠了!”張須陀漲紅著臉的猛拍桌案,大吼道:“都老大不小的人了,爭什麼爭?”
屈突通的臉漲得通紅,氣得胸口起伏不定,幾乎都氣背了過去。
張定和仰望天花板,繼續做思索狀。
張須陀深吸一口氣,淡然的追問道:“陰將軍,你繼續說。”
“喏!”陰世師行了一禮,道:“突厥人真沒有想象中那麼可怕,他們沒有忠君愛國的念頭,甚至酋長、可汗衰弱時,他們恨不得立即取而代之,他們打仗的目的就是為了求財,而求財也意識著他們沒有打硬仗、打死仗的意志和決心,全憑一股氣勢在支撐,過了這個勁頭便會衡量值不值得拼命,只要戰事僵持下去,他們逐漸變得怕死了,這是個人的情緒;其次是各個部落各有打算,由於草原信奉弱肉強食、強者為尊,他們對敵人狠、對自己人也狠,要是某個部落勇士陣亡了,這個部落要麼被其他部落吞併,要麼被幾個部落聯合瓜分。所以各部酋長打仗時,都懷在儲存實力之心,這又使各部勇士保全自己之心加重了幾分。簡單來說,突厥人就是一群欺善怕惡的強盜,只要你比他狠、比他惡,他就害怕了。當然了,步迦可汗等大酋長的本部士兵不是這樣,他們平時吃好的、穿好的,對大酋長都有‘士為知己者死’之心。”
“意思是說,我們的主要敵人,是步迦可汗本部,對吧?”張須陀問道。
“正是如此。”陰世師看了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