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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覺的過程中總也睡的不踏實,隔壁院子裡會斷斷續續的傳來哭喊的聲音,二姥姥的兩個女兒也從隔壁村子裡連夜趕了過來,她們兩個可都是出了名的大嗓門,而且隱約老是可以聞到濃濃的燒紙的味道,嗆得我好像在夢裡也咳嗽出了聲。
然而,因為白天玩的太瘋、太累了,倒也沒有完全清醒過來,只是翻了個身便又沉沉睡去。
在睡夢裡我不停的夢到二姥爺斷氣時嘴角流著深褐色液體的場景,雖然當時我並沒有覺得有多麼恐怖,但是在睡夢裡,我卻擁有著一個十來歲的孩子面對死亡時正常的恐怖情緒,那種心驚膽戰、大喊大叫的樣子幾乎一直都在夢中不停上演。
而且,因為是眼睜睜的看著他嚥下最後一口氣的,他臉上因為看到我而表現出的驚恐表情在睡夢中變成了恐怖的獰笑,充滿著臆想中的陰險味道,似乎他已經給我安排了一個更加恐怖的畫面在等著我,讓我對未知的危險更加的駭然起來,我到現在都不明白,為什麼現實中的我本人很勇敢,但是在夢裡卻總是表現得很懦弱、很膽小、各種恐懼。
朦朦朧朧之間,我似乎感覺到姥姥在幫我擦拭額頭的冷汗,而且抱著我的腦袋,在不斷的喃喃低語,姥姥的聲音就像擁有魔咒般的威力一樣,給夢中的我無限勇氣和力量,最終平靜下來,不再經歷害怕的場景。
然後便沉沉睡去,我也不知道是在夢裡還是現實裡,姥姥低低的話語裡,恍惚中我卻聽清楚了一句話,到現在都還記憶猶新,“……罪孽……殺了……他二叔……”
等我似乎意識到什麼的時候,睜開眼天已經矇矇亮了,院子裡還沒有人影過來忙碌,屋子裡傳來姥姥和肖天故意壓低了的對話聲。
“大娘,你這樣對天歌真的好嗎?我第一次看到天歌就知道,她和普通孩子不一樣,她應該要有面對自己人生的技能才是,一味地迴避並不能幫她解決問題,您不能一直這樣陪她一輩子的。”肖天的聲音有些焦急。
顯然他們並不是剛開始談話的,而我卻沒有聽到他們談話的前半部分,姥姥究竟怎麼對我了,卻是無從知曉。
姥姥沒有回答他,只是傳來姥姥吸菸的細微聲音,和沉重的呼吸聲,我縮在被窩裡假裝睡覺,卻是偷偷的在認真聽著他們的對話,我一直都不知道,我哪裡和普通孩子不一樣了,而且肖天也從來都沒有給我提過。
良久之後,姥姥才低低的嘆了一口氣,“歌歌這孩子命不好,我只能以我的方式來幫她,能幫多少我也不知道,幫到什麼時候也不知道,但是我也看出來你是真心的為她好,至於該怎麼辦你讓我再想想。”
“大娘,這世間的事情都是福禍相依的,歌歌的情況其實也未嘗不是一種天賦,就看能不能合理的利用了,其實我倒是覺得……”肖天正說到關鍵的時候,卻是生生打斷了,沒有再繼續下去。
院子外面有人走進來的腳步聲,並且有小聲的說話聲,應該是本家已經有人過來忙碌了。
“我不想讓她冒險,更不想讓她經歷危險,所以你說的話我會考慮的,但是不一定是你想要的結果,我也不會允許讓歌歌幫你們的。”姥姥卻是堅定的說道,並且說完就開啟了屋門讓肖天出去了。
肖天叫了一聲“大娘”,語氣裡都是無奈,卻也不得不抬腳走出了屋門,和院子裡的本家打著招呼。
他們說話的聲音並不大,但是卻被我聽的清清楚楚,我雖然心中有很多疑惑,但是也沒有當場就問他們,姥姥是不會給我說的,我只能等待時間找肖天問個明白才行。
至於他們說的關於我的天賦什麼的,則是在我的心裡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我覺得我自己的天賦就是玩,各種方式的玩,其他的也沒什麼可以拿的出手了。
姥姥則關了屋門,走到床邊叫我起床,“歌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