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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健沉默,蒼白著臉。
陳東竟然心疼,吻著他的臉。「張健,張健,我的張健。」
張健依舊蒼白,眼神空蕩蕩的一片。
陳東柔腸百千:「我竟然覺得,我對你,竟說不出對不起……是不是,我欠你太多了?」
張健閉目,再也看不到他的眼睛。
陳東心酸,眼角濕潤,「我是不是,從沒給過你純粹的快樂?」
張健像是冰凍住,他的身體,他的靈魂,在那刻完全沒了有感知……陳東呵呵地笑著,笑著眼淚都流了出來:「我真想你,張健,真的想……你信我好不好……我好想跟你過一輩子……我會好好學著對你的……」
張健在陳東吻著他臉頰的冰凍的那刻清醒,他扯了下陳東的頭,「要開車了。」
陳東的眼睛依依不捨,臉還在蹭著。
張健不知道這是現實還是夢幻……那是彼此都沒有面具下的呈現……但他不想把這當真……想明白了,這何其殘忍?過往的事情,都擔著了……換來他的心疼?這簡直就是笑話……明白的太晚了。
而他……總是在說著太晚了。
何其矯情?
「你累了嗎?」陳東看著他的眼問。
「我開了十三個小時的車。」張健讓自己面無表情。
陳東微愣,繼而露出他蠱惑人心的明朗笑容:「我來開。」
倆個人抽了位置,陳東親了親他的臉,「往哪開?」
「看定位。」張健半閉著眼,身上蓋著陳東的帶有體味的外套。
陳東定位了一下,看了看儀表,又看了看閉著眼睛眼旁有著淡淡黑眼圈的張健,開動了開。
開到半路,六個小時已經過去,停在了一個高速路邊的旅館,陳東親了親在沈睡的張健,慢慢等著他甦醒。
過了半個多小時,張健在他的細細啄吻下清醒,問:「哪?」
「高速路旁邊。」陳東又吻了吻他的眼角。
張健抬目,看見了有點半熟悉的的霓虹燈招牌,有點懶洋洋地說:「夜了?」
「嗯,夜了。」陳東像是不知疲倦,只是想沈在張健的身邊。
「幾點了?」張健問。
「九點半。」陳東說。
好半晌,張健說:「休息一晚再走吧。」
陳東笑,「好的。」
接著他溺著鼻音,帶點哀求,「今晚我想你一個床睡,可以嗎?」
張健沉默,一直都在沉默,深山的夜裡,高速的路邊,沉默無聲的旅館,那一片一片死灰的寂寞,還有不太暖僵硬的疲憊的的身軀,過一晚?倆個人相擁抱著?該如何決擇……
「張健……」那個人……有點卑哀的哀求著,像是愛了他整個世紀,只求一刻的相擁。
張健無語。
而陳東……已經知道了他的答案,欣喜若狂。
張健其實一直都不是太清醒的,他有排斥陳東的那個要求,睡一張床?然後看到父親那張死不瞑目的臉?奶奶那張哀淒得撕心裂肺的臉?天……那是比殘忍還殘忍無止境的殘忍……